活着
这样的念头生根发芽,日渐茁壮,驱使着他
到了那一天,他在实验室里赏玩着那手术刀时,突然发现那锐利一面和自己脆弱的手腕格外配。
不,是殷红的鲜血,才和手腕配呢
想到那大朵大朵即将绽放的血色玫瑰,陶染突然感觉无比的期待。
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应该会很漂亮吧
.....不如用鲜血染红他一片空白的世界试试?
是许馥,她打扰了他的雅兴
”那什么,学长,打扰你一下,”她推开门凑过来,一双眸子亮晶晶的,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最近如果我男朋友问到你,可不可以说我正在做实验,比较忙?陶染微微挑起眉,理解的、礼貌的淡笑很快浮现在脸上,
他放下了那把手术刀,轻柔道,“......可以。
从许馥出现的那一刻起,就吸引了陶染的注意力。
他觉得她和自己是一类人。
陶染喜欢她面对男人时那种诚恳温柔的表情,他可以敏锐地从她那表情之中看出背后真实的漫不经心别人看不出来,但他可以。这难道不是一种心有灵犀?
她是玩心很重的猎人,是残忍恶劣的刽子手,把这些虚伪软弱的人玩弄在掌心,将他们高高抛起,又重重跌下。是喜欢那种刺激么
还是享受对方跌落时的痛苦表情?
陶染很想知道
等她玩够了
他想要和她聊聊。
”.....学长,”他听见温婉的女声响起,不知道哪里,好像和以往有些许不同之意,“有空么?我们聊聊.....或许就是现在么
陶染勾起了一抹温润的笑容,突觉心中有些忐忑和期待,“好。
他跟着许馥走进办公室。
视线毫不遮掩地,含婪地望着她的背影
从她微微卷着的发,看到洁白小巧的耳朵,随着步伐摇曳着的姣好身姿
他不知道已经这样望了她多久多久。
他很有耐心地等着她玩累,等着她去面对、去了解真实的自己,也接纳真实的他,然后他们都会成为彼此的唯一她会独属于他一人,他当然也会独属于她一人。
许馥思索了下,还是将那门锁上了。
她在他对面站定
陶染好整以暇地望向她,眉目宠溺,“想聊些什么?
“学长,”她抬起眼,目光笔真地望向他,“陈闻也是我的男朋友。
陶染手指不受控制地痉挛了一下,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但声音依然被怒火烧灼到滞涩,“.....哦,这样。许馥平静的目光落在他微微额抖的脸上
“你们之间或许有什么误会。可能会有些失礼,但我还是想请问一下一
“或许是和我有关么?
下了那个夜班后,陈闻也带她去了公园回血,第二天上班时遇到胡蝶,突然又想起那个没聊完的话题来。”胡蝶,你是真的觉得陶边喜欢我么?
胡蝶不当一回事,“是啊。我一直都这么觉得来着,你怎么会不知道?
“好好说。”许馥蹙起眉来,“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胡蝶看她神色痹然,自觉兹事体大,也认真了起来,“我想想。
她思索了一下,“你不在医院时,他从来没有来医院找过陶教授。一次都没有。你在的时候就常常来。”这可能只是偶然事件。
”他看你的眼神怪怪的。
"这可能只是主观感受。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一一”胡蝶猛地一拍大腿,“你记不记得你刚来规培的时候?那时候咱俩还不太熟悉,所以我就是看了个热闹,后来也忘记告诉你。”你那时候谈了个很有书卷气的小白脸,好像学习特别好但是很清贫那种,来医院找你,衣袖都洗得发白,记不记得?许馥勉强回忆着,”好像有点印象。说重点。
好像刚谈恋爱的时候相处得还挺愉快的,她知道对方的家庭条件,出去约会时常顺便就付了,对方虽然很不愿,但也很有傲骨,红着脸说以后一定会成千上万倍地请回来。后来不知道怎么,对方就开始特别在意钱的事情,什么事情都要抢着付钱,许馥为了迁就他,还要考虑降低生活质量,实在是很麻烦,于是就提了分手,“我听到陶染和那男孩聊天了一一他说话虽然很客气很礼貌,原话我不记得了,但话里话外就是说人家没钱,配不上你的意思。”你确定?
“确定!”胡蝶拍着胸脯,“那时候我还觉得陶染这人怪好嘞,劝那男孩别浪费青春,后来一想,管他啥事儿啊?狗拿耗子,肯定是喜欢你。”什么误会,”陶边好似不太理解地感了感眉,“什么意思?
许馥轻轻叹一口气
“我查了洗车中心的监控。”她道,声音平淡,带着隐隐的不悦,“看到你踢了他的助听器。
随着这句话出口,室内的空气骤然安静了下来
沉默像胶水,将他们周边的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