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给你?”
朱标吐出口气:“这不一样,那是国事,这是家事。”
马皇后不以为意:“没啥不一样,有胆子国事家事都能处理,去吧去吧!等你爷俩回来,娘也给你们做好菜了。”
马皇后一边说着,一边还推搡朱标前去。
朱标无奈,只能快速朝朱长夜跑了过去。
很快,
他便和朱长夜齐肩并行。
马皇后在后面看着那爷俩背影,一老一少,一瘦弱一健壮,越看越欣慰。
“这样看,老爷子他还得标儿这些小辈保护。”
“这牛高马大的,都顶的上两个老爷子了,还怕和老爷子谈话?这臭小子。”
马皇后笑着摇摇头。
等看到朱长夜爷俩彻底离开,这才转身往天云观走去。
心里美滋滋的,她感觉今天做的菜一定好吃!
另一边。
果不其然。
没了马皇后这中间人,朱长夜和朱标几乎一路无言。
要不就是一人问饿了吗?一人回我不渴。
要不就是说老道长您热不热,需不需要撑伞,朱长夜回咱身体没那么金贵,直接堵死话题。
尴尬在蔓延。
朱标感觉自己处理胡淮庸案,都没眼下这么棘手和满头大汗。
而朱长夜,也是汗流浃背了。
自己看咋和孙子相处啊?
感觉和雄英相处的那套,和朱标相处起来不适合?
朱长夜有点想念自己的修炼了。
若是现在是跑去修炼,就不会那么尴尬了。
一路无言,很快抵达朱长夜的目标地,盐山脚下。
天气有些阴沉,明明是午时,天空却像傍晚。
风有些大,吹动雪渣滓漫天飞舞。
北风呼啸着刮着,盐山脚下排成长龙。
最近半个月来,随着连续的大雪,应天府郊外许多百姓都受了灾。
朱长夜也在尽绵薄之力,开棚施粥,赈灾救民。
很多百姓都在有序排着队伍,等着喝一碗热腾腾的粥。
明初的民风还很淳朴。
没有人会趁火打劫,也不会出现家里富足却来蹭粥水喝的情况。
这种事若是被发现,那么这些人在应天将会无法做人。
官府也鼓励着朱怀这种举动,应天府很多小吏都自觉,来给朱长夜维系百姓队伍。
朱长夜凭着盐山,在百姓身上也赚了不少钱,如今也是反哺百姓的时候。
他是仙神,但不是圣人。
这样做,自然也带着些许私心,也是在积攒属于他朱长夜自己的名声,打出天云观名气,渐渐的,他要将自己的名声,给宣扬出去。
没有什么,比这种方法更好。
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朱长夜当年刚穿越过来、还没碰见夫人时,见过了太多的绝望眼神。
看到这些,真正因为受灾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场景,也有些触景伤情,于是就想着搭棚施粥。
设想和初衷都是好的。
可是听说这长龙队伍中,混着一些地痞想蹭粥水喝。
这些人,他们和寻常百姓不同,礼义廉耻已经被他们抛之脑后,所以他们也不在乎会不会被揭穿。
这里面究竟哪些是地痞,哪些是真正受灾百姓,天云观弟子分辨不清楚,就算官府小吏,也很难排查。
于是,朱长夜就亲自来了。
他蹙眉站在远处,看着眼前长龙的队伍,若有所思。
朱标看着朱长夜那眼神,突然有些心疼。
他似乎经历过这种场景,好像将自己带入到灾民的角色中去了。
爷爷….他也做过灾民吗?
以前听父皇说过,好像爷爷是苦过来的,比父皇那一代还苦。
如今这般瘦弱的身子,是不是当年苦过来的遗留?
朱标想了想,徐徐走到朱长夜旁边,淡淡的开口:“老道长,若是想分辨地痞和灾民,办法很简单,您老盐山那么多工匠,将这些人都圈起来,挨个询问他们的住处,籍贯、户籍,然后以此作为判断。”
朱标当了那么久皇太子,或许许多家庭的事情没能照顾到,但对这些国家大事或者安排人做事,是几乎熟练到炉火纯青。
朱长夜眼眸闪烁,侧目看着朱标。
他点点头道:“谢谢。”
谢谢….
刚一说出口,朱长夜就无语了。
啥东西啊?
自己咋和孙子,说出那么生分的谢谢….
可与人交流,本来的确是他的弱项。
当年是夫人,弥补了这一弱项,任何有交谈的事情都是她来。
而现在,特别是闭关修仙五十年后,与人交谈更加孱弱。
朱标也是愣了下,旋即笑着道:“老道长不用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