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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大概是累坏了,就这么歇下,歇了得有个把时辰。殿外渐渐转了风向,太阳不见了,云头堆叠起来,竟有些说不清是天色已晚,还是要下雨了。
康尔寿进来掌灯,朦胧间一片光影移过来,皇帝方才抬头问:“什么时辰了?”
康尔寿道:“将要申时了,万岁爷起身活动活动筋骨吧。御膳房送了酒膳进来,您用点儿,回头还要上咸福宫瞧太后去呢。”
不出所料,安排有变。
皇帝站起身吩咐:“打发个人,代朕向太后请安,就说朕今儿身子不适,不过去了。”说罢朝窗外望了眼,“准备好御辇,过会儿朕要去余府一趟。”
康尔寿愣眼瞅章回,章回迟疑道:“主子,天色晚了,这会儿大张旗鼓过去,恐怕不妥当……”
“哪里不妥当?”皇帝冷笑道,“圣驾亲临,还怕余夫人不接驾吗?朕是皇帝,用不着偷偷摸摸。打今儿起想见便见,余府的门要是敢闭上,就把门头给朕拆了,朕就要畅行无阻,任谁也不得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