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9章 人心在变</br> 此时此刻，千里之地，彻底乱了。</br> 厮杀，比刚才更加惨烈。</br> 高空之上，两道身影，皆是负手而立，岿然不动。</br> 一袭白衣染成血色的秦尘。</br> 一袭黑袍，被雨水打湿的李一枫。</br> 似乎，二人已成雕像。</br> “能再见到你，真好！”秦尘开口，打破寂静。</br> “是……被威胁了吗？”</br> 秦尘终究没忍住，道：“你知道我的手段的，我可以……”</br> “不，你不可以！”</br> 李一枫打断秦尘的话。</br> “秦尘，你知道，当年，帝临天带人杀我之时，我在想什么吗？”</br> 李一枫呢喃道：“我在想，你在哪里？”</br> “你知道的！”</br> 秦尘徐徐道：“我不得不离开万千大陆，我的命数，便是如此！”</br> “对啊，命数！”</br> 李一枫笑了，笑的很随意。</br> “当时，我也觉醒了我的命数！”</br> “往生瞳的命数！”</br> 李一枫淡然道：“秦尘，你不是说过，往生瞳开启九勾玉，万世无敌吗？”</br> “你错了，你大错特错！”</br> “往生瞳不仅仅需要开启九勾玉，还需要……鲜血的灌溉。”</br> “而且，是极为在乎的人才可以！”</br> “这些年来，我冷眼相看李家破落，我没管，可是，往生瞳并未被刺激。”</br> “我就明白了，能够刺激往生瞳的，唯有你秦尘！”</br> “因为，你我相知一场，知己一场，我李一枫，最看重的，就是你。”</br> “可是，到头来，我却是要杀你！”</br> “杀你，往生瞳九勾玉，会成为血色九勾玉，这才是真正的往生瞳，才是成圣之道！”</br> “我等待你回来，等待了八万年之久，你没让我失望。”</br> 李一枫语气，依旧平淡无比。</br> 秦尘听闻此话，摇了摇头。</br> “你……不是追逐这等强大实力之人！”</br> “是啊，我不是！”</br> 李一枫声音，变得冷漠起来。</br> “可是，当我要死了的那一刻，我就是了！”</br> “你秦尘，因为你九命天子的命数，弃我而去，我被人要杀死的时候，你在哪里？”</br> “你说你有必须如此的职责，那我呢？”</br> “我也有，杀了你，我可以成为最强大的往生瞳者，成圣成尊成仙甚至是成神！”</br> 李一枫看向秦尘，目光冰冷道：“直到要死了，我才知道啊。”</br> “你有你的追逐，因此你放弃了我！”</br> “我有我的追逐，为何我不能放弃你？”</br> “自那一刻开始，秦尘，我恨你，你我之前，形同知己，旁人都道，如父子师徒兄弟知己！”</br> “可也是自那一刻开始，我对你的恨，如同我对你的情分一样深！”</br> “在这世间，极致的恨，都是因为极致的情！”</br> 极致的恨！</br> 极致的情！</br> 此时此刻，秦尘身体一怔。</br> “秦尘！”</br> 李一枫再次道：“真的要死的那一刻，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br> “你为了你的命数，追逐自己的路途，我李一枫为什么不能为我自己的命数，追逐我的路途！”</br> “杨青云等你八万载，何其愚蠢？”</br> “愚蠢到，不敢突破天王境界，怕自己抑制不住自己境界提升，飞升成圣了！”</br> “可是换来的，是他一子一孙丧命！”</br> 李一枫此刻，眼神狰狞。</br> 秦尘目光，在此刻变了。</br> “你……不是那个一枫了……”</br> “是我的错吗？”李一枫哈哈笑道：“是你秦尘的错！”</br> 听到此话，秦尘双拳紧握。</br> “是我的错吗……或许，我根本不该带你走到修行路上，你一个孤儿，或许会在山村之中，娶妻生子，更快乐……”</br> “现在说这些，又何必？”</br> “天帝阁围杀我，反倒是让我明白，我李一枫，不是为你秦尘而活，是为我自己而活！”</br> 李一枫此刻，双眼九勾玉，愈发明显。</br> “往生瞳，断往生，杀了你秦尘，你的血，就是我断往生的道路！”</br> 顷刻间，天地之间，灵气狂暴，狂风暴雨，更加愈演愈烈了。</br> 这是一场无法避免的战斗。</br> 李一枫在被天帝阁围杀之际，心中已经是走出了另一条道路。</br> 此时此刻，秦尘心中明白。</br> 这一条道路，是天帝阁逼出来的。</br> 可是，又何尝不是李一枫自己选择的呢？</br> 眼前的李一枫，不是当年的李一枫了。</br> 或许一开始，他就错了。</br> 最初的李一枫，称呼他为尘父，以父亲尊崇他。</br> 后来的李一枫，称呼他为尘师，以师父尊敬他。</br> 再后来的李一枫，称呼他为尘哥，直到最后的……秦尘。</br> 他一直认为，双方关系，是在一步步的拉近。</br> 可是直到现在，秦尘明了。</br> 这并不是在拉近，而是存在于二人之间的纽带，在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