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的航海者出现在里加港城,这绝非偏航,实为萨列马伯爵斯普尤特的故意所为。
航海者声称只做贸易,里加的丹麦社区话事人斯特坎德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但对方声称只要合作愉快后,他可以保证海洋的海盗行为会终结,里加港口的船只可以自由捕鱼,亲自去萨列马岛做生意也可以。
如此,斯特坎德不得不思索一番这令人欣喜的说法是否是真,以及眼前的这个罗斯贵族是否可信。至少其人的衣着非常华丽,却依旧不能掩盖其人的衰老。
再说斯普尤特,他对里加的政治状况一无所知,下意识觉得这位自称斯特坎德的丹麦人就是本地的首领。
毕竟留里克在多年前就描述起罗斯与里加海湾的人们做交易的场景,别人可以不关心,老航海家斯普尤特现在有了机会,他年纪也大了还想再创造一些功绩再归隐,现在正是维京人大和平时代的第一年,将里加海湾的人们纳入罗斯王国构筑的“北方联盟体系”不正是一大光荣功绩?!别人没有机会,他知道唯有自己有此机会并可以诉诸于实际行动。
斯普尤特带上自己的儿子们,大儿子已经年轻力壮成为麾下得力干将,小儿子也能在船上打杂。他带着麾下部众,故意选择物资充盈的秋季奔向海湾最深处。
如果只是贸易,丹麦社群的大头目斯特坎德的确没理由拒绝。因为罗斯人拿来了亚麻布、铁器、羊毛纺织品、盐,以及一些水晶器皿(玻璃器)。铁器是最让人欲罢不能的!
而斯普尤特也试图打开与里加的贸易线,他确信当下时间点里加海湾完成秋收,自己按着货物去和当地人低成本地交易粮食,这样即可完美确保萨列马岛今年顺利越冬。斯普尤特毕竟是罗斯的封臣,他有着封地、有着国王赐予的权力,是南波罗的海航行安全的守护者。
误会被解除,固然罗斯人令里加居民很紧张,随着急需的物资陆续码头卸货,粮食换铁器的交易开始,那份警惕短时间内变由和平交易做冲散。
现在,斯普尤特和他大部分人就在里加城。他带来了有关丹麦局势的确凿消息,无数消息传来引得丹麦社区大震动!
本来很多人逃离丹麦就是因为日德兰半岛和西兰岛的一些贵族皈依了法兰克人的信仰,内战因而爆发,不堪内战的一些人逃亡到了里加。现在丹麦的法兰克势力被驱逐,理论上大家可以回到故乡了。之所以由此幸福的结局,都是因为去年开始的大规模战争。斯普尤特自然极度称赞罗斯王留里克的功绩,无数的战争故事容不得当地人怀疑,甚至是斯特坎德都被深深说动。
“啊!我恨不得加入到石墙部族的那个勇士(指拉格纳)麾下,与你们罗斯人并肩作战,恢复神圣奥丁的信仰。”
斯普尤特敏锐地察觉到这或许是一个机会,便故意试探性说道:“现在也不晚。你承认罗斯王是最伟大的首领,到时候整个北方的商业都向你们敞开,加入罗斯王的北方联盟对你们很有利。”
他说的是一个事实,可斯特坎德也不单纯,这个老家伙敏锐觉察到一旦如此,只怕里加这座贸易城市就自然被罗斯人控制。
因对未来不确定的担忧斯特坎德心生抵触,却也不敢明着说出来。他对罗斯贵族的和平商业访问很赞赏,而各个拉脱维亚人村庄因用新麦换铁器自觉赚了大便宜,对罗斯人的认知充斥着“好商人”的说法。
于是,非常奇妙的认知同时出现在里加,所谓罗斯人的友善的商人,而肆虐东部破坏贸易线的马匪是另一伙儿人。
二百余名从萨列马岛而来的罗斯人登陆,人们左看右看,回忆着父辈对这座岛的描述。
甚至有些人年轻时就住在里加附近,他们或是因为盗窃之类的罪过被砍了手指被驱逐,或因更恶劣的行径被迫逃走。如今以全新的身份回来,他们直到无人再去追究自己过去的罪,但是,自己却被更强大的势力所约束。
斯普尤特很清楚自己的手下都是什么货色,他们本质上是一群被罗斯军队打服、收编的海盗,论及讨伐敌人这群狠人非常好用,而在和平时期必须用更严厉的规章约束他们不得乱来。
遂在和里加港口的丹麦人头目交涉完毕后,他在船上就下达命令:“我不管你们过去如何。现在我们登陆,你们不许与任何本地人发生事端,不准私自购买货物、不准私自和本地女人乱来。只要我得到本地人的投诉,产生事端者将被送到矿山挖石头。”
在他看来,就算落实严厉的斩首刑罚,出于罗斯王国的颜面这种事不可能在里加人面前做。如果犯罪者被送到矿山又如何?罗斯有两大挖矿点,一个在艾隆堡挖掘铁矿,一个在奥涅加湖畔挖掘坚硬石料,两处都是苦寒之地,发配到那里做奴隶可是生不如死。
他们更畏惧那种生不如死的奴隶矿工生活,遂在登陆后一个个都非常安分。
还是要从源头扼杀事端发生可能性,斯普尤特设定一个罗斯商人的暂居点,登陆者无事不得离开。他们在暂居地刮起罗斯旗帜,又设立起专门的商铺,持续贩售自己的商品,看起来这群人就只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