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基。
却说这船的船长休息室里还坐着两位被晕船折磨得苦不堪言的一对父子。
这对父子穿着颇为讲究,宽松的毛毡外套扎稳牢皮带,靴子皆是发黑的牛皮缝纫。
父亲有着略卷曲的头发,其上戴着一顶黄金王冠。他的左侧一宿空空荡荡,证明其左臂的消失。
儿子身形单薄一些,身材已有其父般高大。看起来弱不禁风又有木讷之感。
他们就是诺森布里亚的国王埃恩雷德,以及太子埃拉。
曾经的小男孩已经长大,可惜属于诺森布里亚的辉煌时代已经终结。
埃拉是唯一的王位继承人,倘若父王离世自己自然要顺利极为,那么到时候是否要继续保持对罗斯人和约克王国那群挪威人保持臣服于合作呢?他当然希望恢复已经逝去的伟业,奈何自己未来能继承的也就是一个非常微小的小王国罢了。或许唯一能改变的,就是终止每年对罗斯人的三十万磅小麦的进贡。
自从832年王国大失败后,王国向罗斯屈辱媾和已经过去整整八年。
人口损失很多导致缩小的诺森布里亚实力萎靡,每年的进贡又遏制了王国的发展。南方的麦西亚也是一片大乱,贵族们争夺王位自相残杀,直接引得更南方的威塞克斯蠢蠢运动。
向罗斯臣服是一个无奈,作为国王的埃恩雷德现在更需要做的是在愈发波云诡谲的时局下,竭力保持自己家族的权势,竭力保住诺森布里亚作为一个国家而存在。
他本人和罗斯探险家、御用海盗、事实的外交使团第一人的斯普尤特有着不错的私交,这次其索贡之际拿出罗斯王的亲笔所书的邀请信,无疑动了去欧陆的心思。
这便坐着隔壁约克王国的大船渡海向东,并没有耗费多久就横跨北海,以几乎笔直的航向直接冲到易北河入海口。
此举对于埃恩雷德和埃拉都是无法想象的!过去不列颠的贵族要去欧陆,多是从狭窄的加莱海峡抵达法兰克,那海峡窄的可以一眼望去对岸,或许强壮的男人可以直接游过去。此航线非常短,一条小船即可顺利渡海。
这是埃恩雷德第一次乘坐维京人的大船,上船不久就为海面颠簸折腾得萎靡不振,而今终于停泊,他迫不及待就要上岸。
于是当这对国王父子走出船舱,放眼望去旋即看到惊人的场面。
“爸爸,这里到处都是维京人的船!他们像是在捕鱼?他们,都是战士。”埃拉谨慎又胆怯,只好小声嘀咕。
“是……我看得出。很多年没见,罗斯人居然已经这么凶残了?这里不是萨克森人的领地吗?我明明也受到萨克森公爵的邀请。”
比起这两位,比勇尼和弗洛基兄弟就是单纯的精神亢奋。两位有着千言万语想和留里克好好絮叨,也迫不及待见到自己的亲妹妹诺伦。
两人很清楚这个时间节点意味着什么。
妹妹诺伦即将或是已经做了母亲,两人将做舅舅,实在是大喜事。
当然,一位老朋友已经在河口等着他们。
阿里克就待在这里,倒不是他收到了什么信息去接应比勇尼一行,他在这里监督煮盐的工作,尤其监督那些雇佣的萨克森人劳动力,谨防他们偷懒。
大船抛锚立在河口又释放小船,人们陆续完成登陆。
已经八年未见,由于过去在战场生并肩作战使得比勇尼记忆犹新,他仍是一眼看到了正值壮年的阿里克。
“是你!阿里克!我认识你!”比勇尼大笑中手指着老战友,也无所谓什么国王的威仪,张开臂膀迎面走去。
此举一度令阿里克大为诧异,但看到那桅杆上飘扬的旗帜,还有这迎面走来家伙那过于显著的青蓝花纹的大光头,一些古老的记忆被唤醒了。
“你?总不会真是比勇尼兄弟吧。”
“正是我!你说话何必谨慎呢?!”
两位年龄相仿的男人先是互锤一下胸膛,罢了有拥抱在一起。
两人不止是过去的战友,而今也算是亲戚。使劲再拍打一番老伙计的后背,比勇尼当即问道:“我留里克兄弟何在?我妹妹诺伦怎么样了?听说她要做母亲了,孩子是否安全?”他罕见地絮叨起来,问题接二连三,弄得阿里克只好尽量解答。
如此,比勇尼略带遗憾:“留里克沿着海岸线去袭击弗兰德斯人,这种好事怎么不叫我?也罢,我还是先见到我妹妹为好。”
比勇尼确实有这千言万语要直面留里克好好说说,尤其是他身为约克国王在不列颠的一些治国作为,将设得兰群岛完全控制,乃至与卑尔根地区的挪威人越来越深的联系。以及和盘踞在爱尔兰的维京头目索尔吉斯先是冲突又互不侵犯这些事情。
弗洛基一样要和留里克好好说说另一件事,一件极为关键的大事,甚至那是自己与留里克两人的秘密。
所谓,那个被留里克“预言”的极北的岛屿,已经被他发现了!
阿里克再拍拍老伙计的后背:“我们大军的营地都在萨克森人的汉堡,当地的大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