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召集人手,宣布施行一场兼顾抢掠与讨伐的远洋任务。
这些日子斯普尤特一伙儿在诺夫哥罗德可是过上了一段舒舒服服的好日子,他们大口吃麦饼大肆喝麦酒,换上了新衣服,住处也颇为舒适。倘若不是还有抢掠的计划,兄弟们可要继续享受一番。
另一方面,鲑鱼酋长号也进行了一番检修,那些扭力弹弓被重点检查一番。磨损的零件被替换,消耗的武器被补充。
至于埃斯基尔这个老家伙,他莅临安置在诺夫哥罗德的小型修道院。且看约翰英瓦尔,这小子见得老师竟感动得落泪。
就是在这修道院内,约翰英瓦尔得到了来自兰斯大主教的人民,其人成为合法的牧师,拥有了给人受洗的资格。
一节小教士升级了,成为教廷管理系统的基层人员。他年纪轻轻做了牧师,接下来随着资历以及传教的功绩,就能逐渐上升等级,理论上成为枢机主教也是可能的。他之所以得到职位,实在因为罗斯公国到处是迷茫的羔羊,自然此乃站在教士们的语境下。约翰英瓦尔年纪轻轻,他有大量的时间传播信仰,作为老师的埃斯基尔只能暂在这里逗留一个冬季。
各种原因聚集在诺夫哥罗德地区的基督徒迎来了北方圣人,对于他们简直一切充满了希望。
不过留里克始终保持警惕,他们被眼线注视着,至于传教行为,一经发现立刻逮捕。早在开会之际,埃斯基尔就被“打了预防针”,所谓侦查到任何的传教行为,固然不会有皮肉之苦的责罚,今年冬季也只能再囚牢里度过,次年驱逐出去。这一法令早已存在,它最初是约束约翰英瓦尔这种货真价实神职人员,现在多一个“北方圣人”,让要按照这一套形式。
也是在此,埃斯基尔终于见到了年幼的雷格拉夫,这位获得麦西亚王位继承权的孩子一如他的亲生父亲一头的金毛。男孩总是缠着他的爷爷和奶奶,那对老夫妇是罗斯人的老首领,也是第一代王公。埃斯基尔保持着最大的克制,他不敢逗弄孩子,毕恭毕敬阐述此子有了被教廷承认的高贵身份,又神神道道对孩子口头一番拉丁语嘱咐便自顾自地离开。
埃斯基尔的行动糟到一定限制,他可以在佣兵的护送下在诺夫哥罗德城内外游历,可以看看公国的乡土生活。他可以撰写一番报告,留里克也愿意提供纸张、羽毛笔和油墨。
因为留里克从未否定与法兰克人和平贸易的可能性。讨伐以打击他们的傲慢是一回事,贸易又是另一回事。以他对汉萨同盟的了解,那个商业同盟不可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它代表了法兰克王国境内固有的商人阶层,商人们和小产业主为了贸易特权甚至反抗国王并且成功。傲慢是属于贵族,法兰克商人总不会拒绝来自罗斯的商品和发财机会吧!毕竟汉萨同盟的名单里,诺夫哥罗德赫然在列。
埃斯基尔被授权在纸张上书写一些见闻录,此人见到似布似木书写极其方便但绝对不是羊皮纸的材料,那种亢奋态度留里克能够想到。这个老家伙几天的游历就浑身痒痒,因为在这里他看到了一副酷似法兰克内陆地区的田园牧歌景象。
诺曼人中的罗斯人居然在做农民?海上好汉的刻板印象被大大改写。
当然,此人书写的见闻录只有经过留里克亲自审阅后才能带走,倘若存在对公国诋毁的字段是要删除的,那些有可能牵扯公国重大秘密的字段亦要删除。
埃斯基尔某种意义上仍被软禁。
近日以来,斯普尤特总是见到披着黑袍的埃斯基尔在满是碎石、陶渣的路面走动,乃至在搬砖拼凑的主干道跑动。
有伙计询问斯普尤特:“老大,我很担心此人是个细作,他太张扬了。”
“细作?后面有武装的兄弟在,此人不敢乱来。这就是个老家伙,几年后可能已经无法走路。”
斯普尤特忙着购买诺夫哥罗德特色的斯拉夫大列巴,此乃故意加了柞木碎末的大面包,它烤好后很快就能变得极度干燥,成为能夯死人的憨憨“石头”,倒是这种极度耐储的食物很适合长时间的航海生活。
就在他们忙着购买物资,王公的召集令突然下来。
斯普尤特海盗团伙紧急集合,同时赶来赴会的竟然还有第一旗队的阿里克,以及看似足有一个百人队的精干战士。
第一旗队的男人们尽化作捞鱼狂人,这番被征召的都是就近于伊尔门湖上泛舟的家伙们。
阿里克和他的伙计们兴致勃勃,因为获悉集结与一场特殊远征有关,断然地将王公所谓“今年不出兵”的说法抛之脑后。
“小子,不打仗你也是手痒痒,我很喜欢。”阿里克便是如此暗叹。
一批军队进城,闹得民众情绪沸沸扬扬,一些关于战争的言论不胫而走。尤其是人口最多的斯拉夫民众,他们对战争的态度总体是支持的,只是根据传闻,这一次王公不会召集任何一名斯拉夫战士吗?
终归这是一场只属于瓦良格人的战斗?他们的敌人又是谁?
罗斯杜马议会庭很长,留里克索性将此合计一百五十人统统领到议会长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