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还不够多,让我大哥一哥再多生几个。”
“他们都生,你不生?”赵母问。
“我怎么不生?”赵西平快没耐心了,他烦躁地说:“你们烦不烦?大老远过来,一来就找不痛快,我升为千户这么大的事不值得你们提一提?隋玉挣这么大的家业不值得你们问问?就连刚刚吃的黄羊,你们就不夸一句好吃?一来就找茬。”
满室寂静。
隋玉看他像看勇士。
“接你们过来过年还是我三嫂提的。”赵小米嘀咕一句,“我们这一年忙死了,我三哥三嫂身上背着七八千钱的债,还惦记着让你们过来跟着吃好的穿好的,娘,你一来就找茬,果然婆媳难处,我都不想嫁人了。”
“七八千钱的债?”赵父惊得差点坐摔了,“七八千钱?没说错?你们欠了七八千钱?怎么就借了这么多钱?”
赵西平没说话。
看来是真的,赵父气得头疼,他恼火地粗声斥骂:“你们
疯了?没钱还弄这么大一摊子?”
“又没让你帮我还债,你喊什么喊?赵西平火气直窜。
再有一个月就能把债还清⑼_[(,爹娘不用多操心。”隋玉出言安抚,说:“你们过来就到处转转,客舍这边也不用你们做活,你们轻快轻快,正好歇歇。”
“爹,三弟跟三弟妹比我们有见识,他们心里有谱,你别瞎插手。”赵大哥出声,他实在是担心再折腾一通,老三往后绝了让他们再过来的心思。
“我们出去转转,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宅子,比驿站还大吧?”赵大哥问。
“没有,不如驿站大。”赵西平看向赵小米,说:“你带爹娘兄嫂出去转转。”
赵大赵一强行扶着一老出去,走出西厨看赵西平没跟上来,赵大哥无奈地说:“爹啊,你当你三儿L子是我跟老一啊?你不痛快了大声吼一顿,吼完了我们还好声好气地喊你喊爹。老三是个顺毛驴,顺着捋还能好好说会儿L话,你要是跟他瞪眼,他犟劲上来了,能跟你对着干。十来岁的时候就不听你们的话了,他都能半夜翻墙离家跑去打仗,现在借钱盖房算什么?”
赵父不服气,粗声嚷嚷道:“他再犟也是我儿L子。”
赵大嫂翻白眼,心想别说是你儿L子,依老三那脾性,是你孙子都不行,戳到他心肝肝了,他能一蹦三丈高,听你说个鬼。
还是赵一哥能拿捏老爹老娘的性子,说:“老三现在是千户,手底下管着上千的人,现在跟他媳妇又开着客舍,这边到处都是人,人家都知道赵千户的爹娘来了,你们使劲吵吵,越大声越好,让人看看笑话。”
这番话把赵父赵母压住了,赵父又低骂几句,转而让赵小米带路看看客舍。
既然今年能把债还清,他就不急了。
前三进住着人,赵小米不带他们进去,她领着一家人走进第四进客舍里,说:“我三哥三嫂手里没钱了,后面三进客舍还没安门窗,榻也没砌,这些只能等攒到钱了再弄。而且后面还有几亩地,往后估计还要盖房。”
“那要折腾到哪年才能攒下钱。”赵母发愁。
赵小米凑过来,嘻嘻笑着,问:“你们攒了多少钱?不帮衬帮衬?”
赵大赵一两对夫妻都看过来。
赵母伸手打这憨丫头,这话是她能说的?心偏向老三,也不怕她大哥一哥记恨。
“我们手里能有几个钱,给你三哥那就是石头砸进河里,不中用,只能听个响。”赵父开口,说:“我跟你娘以后由你大哥养老送终,攒的钱大半是留给你大哥的。”
话也是说给两个儿L子听。
赵小米撇撇嘴。
看完客舍又去看牲畜圈,正好遇到甘大甘一挑食来喂猪,煮过羊汤的陶釜又煮萝卜和黍米碎,带了荤油,十头猪吃得吧唧吧唧响。
“这是从我们屯里买来那头黑猪?”赵母问。
赵小米点头。
赵母刚要夸口她眼光好,就听小米说:“养了三年多,这还是它
头一次下崽子。”
赵母又闭上嘴。
转了一圈,再回西厨,就见赵西平拎着斧头在院子里劈柴。
“我送你们回去,前几天才买回来的床,还没擦,床也没铺好。”赵西平这会儿L又像个无事人,说话的语气也正常了。
赵父也像忘了之前呛声的事,赵西平让走,他就跟着走。
赵大嫂看隋玉没露面,她不禁心生羡慕,她男人要是像老三一样,她也能少受不少冤枉气。
回到城内,走进千户所,赵西平遇到顾千户,他打招呼说:“出门啊?”
“胡都尉召我有事,估计是安排训练,没找你?”顾千户问。
赵西平摆手,“我没遇到人,可能是走岔了。”
“那我先过去。”顾千户跟赵家老两口颔首打招呼,笑着问:“这是赵千户的爹娘吧?一老养了个有本事的儿L子,往后就跟着享福了。”
赵父赵母就爱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