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气愤。
两瓶药剂饮下,解除了魔法,即将抓到勾结者,这是所有人都为之振奋的事,可那样的药剂实在太厉害了,不论问什么,那些受尽酷刑者都会毫不犹豫的吐露。
而事实却实在令人心惊,一个个名字吐出,无数想得到想不到的人都被记录在了名册上。
他们以利益勾连,配合着魔法与合作的海盗,计划盘剥和瓜分着这个国家。
从种下诅咒开始,再到控制大臣,明面上做着于国有利的事,可私下却无从查询,魔法的力量太过于可怕,能够不露丝毫痕迹的达成一些目的。
而待唯一的继承人死亡,加里卜国王必然大受打击,到时候吞并整个王国指日可待,一旦拥有了国王的位置,他们将不再对其他的国王心存忌惮,娶了别国的公主再杀了国王,一切吞并都会变得顺遂而理所当然。
这是一场筹谋已久的计划,就像是藏在太阳暗影里的巨兽一样,凶恶却无人察觉。
只是海盗被屠.戮干净,殿下身上的诅咒解除,让他们的羽翼被剪除,大半希望自此落空。
可曾经的一切都令人太过惊心了,即使剪除了海盗,他们藏匿于阴影之中,也能够再度卷土重来。
只要简狄死了。
“殿下,有没有可能是赫伊里先生的药剂有什么问题?”亲卫看着那矗立于黑暗之中的身影谨慎说道。
他们吐露的实在太过顺利了,就像是牵线木偶一样,顺利的令人害怕。
“一切不是无迹可寻。”简狄沉下气息回答道。
朝堂内外风云涌动,明面听从,底下暗潮,不是没有察觉,只是没有证据,牵一发而动全身。
“殿下,那现在怎么办?”亲卫提着心神问道。
“抓!”他的声音凛冽而充斥着杀意,“凡抵抗者,格杀勿论!”
“是!”亲卫虽心神颤动,却直接听从而行礼。
士兵出动本是寻常,可庆典落入尾声时,整个里斯城却似乎变得风声鹤唳了起来。
出城的道路封锁,百姓乘着黄昏归家,各处的府邸外却布满了披着盔甲的士兵。
“尤努斯,你这是什么意思?!”穿着华贵的大臣脸上愤怒至极,“我要面见国王!”
“跟海盗勾结之事,您即使到了国王面前,还有什么可辩解的呢?”尤努斯极冷的看着他。
那位大臣脸色骤变,试图解释,可围堵上去的士兵却不会再给他开口的机会。
各处都有镣铐作响,偶有刀剑博弈,血液飞溅。
“殿下,即使我真的做错了什么,也应该让国王来下决断。”祖海尔看着那被披着血光而来的青年,面上仍然十分镇定,“而不是还没有问罪,您就闯入我的府邸之中大肆杀戮。”
“那个魔法师呢?”简狄没有理会他的话语,提着滴血的剑直视问道。
“什么魔法师?我可不知道那种力量的存在。”祖海尔看着毫不犹豫靠近的人沉下气息说道,“您不会是想要嫁祸于我吧?”
“看来他望风而逃,舍弃你了。”简狄垂眸直视着那双难掩恶意与惊慌的眼睛道。
“你不要得意,别以为有赫伊里在就高枕无忧了……”祖海尔的心里颤动着,他始终畏惧着这个比加里卜国王强硬百倍的青年,他的行事就像是他手中的剑一样,一出即是斩草除根。
可他的话没能说完,就看到了那挥动扬起的剑,颈间微凉,似乎有血液流淌飞溅了出来,粘腻的映在那双冰冷的眸中,似乎从他看到他的那一刻起,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他竟然如此大胆,他一直都是如此大胆的,杀掉那个被人畏惧的魔法师时是这样,受到了生死诅咒时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祖海尔的嘴里吐出了血沫,十分不甘心的倒在了地上。
他从未想过,他会如此轻易的死亡。
他的华屋,他的权力,随着视线的黑暗,顷刻间烟消云散,只有如来时一样的脚步声从容的离去。
流淌的血液仿佛染红了天边的晚霞。
“殿下。”士兵们纷纷行礼。
“抓捕者全部带走。”简狄收回了剑,毫不犹豫的离开。
里斯城的风声鹤唳却并未因为那一日傍晚而终止,反而由此蔓延了开来,各处似乎都在整备着,驶向了巴塞尔的其他城池。
简狄王子似乎也带领着他们离开了这座王城,而一批又一批的人被送入了监牢之中。
“到底出什么事了?”
“难道要打仗了吗?”
“很多府邸都被抓空了。”
“天呐,难道他们都做错了事吗?”
“殿下难道真的要让国王陛下退位吗?”
不仅是城里,王宫中也因此沉默了起来,人们匆匆而行,不敢多说一句话,以往会在休沐时响起的曲调也停了下来,只有那小小的鸟儿站在窝的边缘,随着竹棍的轻拨张开嘴巴,被送进一些米粒,果泥或是昆虫。
它的羽毛比之前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