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美丽人脸,已经有了血肉皮肤,且肌体丰泽,散逸着淡淡的莹白光辉。
祂妖冶美丽的面容,有种让人灵魂沉沦的魔力,祂眼瞳如不断荡漾着波澜的神秘湖泊。
祂眯眼而笑。
“啊!”
秃顶散修惊恐地尖啸。
另一端,庞坚陡然止步。
他默不作声地,听着秃顶邪修的凄厉怪啸,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但他却猜到了,悄悄蚕食两位邪修一身鲜血的神灵雕像,该是对那位秃顶散修下了手。
强忍着回头去看的好奇心,他又等了一小会,直到尖啸声不再发出,他才加速离开。
之后。
他一路都在谨慎地,避让着所有碎裂的石像、木雕,对残缺不可修复的祭台,也全程保持着敬畏之心。
不触碰,不探索,死死压制着内心的好奇。
他还在持续深入。
无法施展御枪之术,只能步行闪掠的他,感觉路途漫漫。
直到他碰到了一样,令他为之惊憾的异物,他才重新停下脚步。
一个布满了众多巢房的蜂巢,如一座山峦崩塌般,出现在了庞坚的眼前。
眼前崩塌落地的蜂巢,都比庞坚在岑寂山脉虫谷见到的,那个被一根天凤遗骨刺穿的要大上许多。
临近仔细观察,庞坚方知它不是以某块石头雕琢而成,而是由一座真正的山川!
“蜂巢,也是某位异地的……神灵?”
庞坚心中的惊骇更深。
碎裂的人面蛛身雕像,处处透着诡异,这时应该将三位邪修血肉啃噬殆尽,倒是真有点像某些邪恶神灵。
至于眼前蜂巢……
眉梢一动,庞坚便将名为“炼狱之外”的铜牌取出,握在掌心慢吞吞地靠近。
这个过程,他保持着最高的警惕性。
残碎人面蛛身石像的恐怖,让他现在还心有余悸,他怕蜂巢也会突发异常,怕自己落得和三位邪修一样的下场。
“哗!”
他祭出深红色的罡罩,将诸多能融为一炉的异力,全部汇聚在了一起。
“幻骨境”的白银皮肤,胸腔的玄龟甲,盖着心脏的五片树叶,都被他动用起来。
他暗中还和玄龟、小树保持着感知连系。
但凡有致命凶险乍现,他就打算放弃探知欲望,从这个以山川雕琢的崩碎蜂巢撤离。
三十步,二十步,一步!
做好了所有准备的庞坚,并未觉察到环境有什么不对劲,反而被他握在掌心的铜牌,又渐渐变得炽热烫手。
“有戏!”
他稍稍振奋。
七步,五步,三步,一步!
他在一个碎断的蜂巢块停下,斟酌了一番,他以铜牌去碰触那个蜂巢块。
——而不是以他的手。
“当!”
金铁敲击石头的清脆异响传出。
看似极为坚固的一块蜂房般的石头,悄无声息地化作了……石粉!
庞坚愣了一下,又走向第二块石头,再次以铜牌敲击。
又是一堆新的石粉在瞬间形成。
这一刻,庞坚突然回忆起当初在乌兰湖的那座小岛,看着“诡雾”缓缓蔓延而来,令一座座高耸山峰无声无息化作粉尘的画面。
“不是铜牌,而是惊殛枪呢?”
到了另一块蜂房般的石块处,他以惊殛枪的枪尖刺了一下。
“当!”
金铁交击的脆响伴着火花溅射。
构筑蜂巢的一块巨大石头,不仅没有化为一堆石粉,还有一缕缕侵染灵魂的邪力,沿着枪尖向庞坚持枪的手臂渗透。
当庞坚一个激灵时,那些本欲侵染他灵魂的邪力,竟消失在了铜牌之中。
目显惊异的他,立即知道这些碎裂的石块也不同寻常,只因他以名为“炼狱之门”的铜牌敲击,才会眨眼化为石粉。
换了另一人,不论以什么东西去接触石块,都会被那些邪力涌入灵魂!
于是。
他一块块石头地寻了过去,将以整座山川雕琢的碎裂蜂巢,全部都用铜牌敲击一下。
“当!当当当!”
或大或小的石块,变为了或大或小的石粉,令这方区域化为一片石沙海。
待到,庞坚再也看不到一块碎石时,他留意到铜门又稍稍敞开一条缝隙。
他眯眼细细洞察。
“炼狱之门”内部,浓稠的“诡雾”深处,悬浮其中的蜂巢之中,现出了一个小小的……蜂蛹。
它浑身金黄,如一个金疙瘩,耀出刺眼的辉光!
“喀!”
敞开一霎的“炼狱之门”又猛地闭合。
庞坚正不明所以时,立即觉察到被他捏在指头的铜牌,开始汲取他体内的两种力量。
气血之力,还有心力精神!
他的识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