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于若菊的性格,张小七不再阻拦,只跟她到店门口,目送她离开,结果才转身回去没多久,就听到外面的动静,看向门口,发现于若菊又回来了,表情有些沉闷。
张小七问:“你这是……”
于若菊推门而入,淡淡说道:“不去了。”
“那就好,那些人太可怕了……”
“不是讨债的。”
“啊,那是什么人。”张小七好奇的问道。
于若菊没再回答,一声不吭的坐回去洗碗。
就刚刚,她才出去没几步,那天见到的下人又来了,依旧是转达尉迟文的话:“本官在你家等你。”
于若菊深吸气,当即清楚张小七描述的那群人是谁。
是那个傻子。
下午,于若菊在汤饼店的隔间里小憩。
这个时间男人们一般都在出工,没什么食客,所以她这个时间都会休息一会儿。
于若菊侧卧在小小的木板床上,似乎没合眼几分钟,就听见张小七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若菊,你睡着了吗……”
于若菊慢慢睁开眼,果真看到张小七就在床边,她的表情有些纠结:“我不是故意吵醒你的。”
于若菊坐起来,打了个哈欠:“说吧。”
“刚刚有个人过来说,要从我们这定十六碗汤饼,送到牛家庄,而且已经付了钱。”
“送到牛家庄?”于若菊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嗯,”张小七连连点头:“我本来想拒绝的,但那个人给我了一贯钱,而且扔下钱就走了。”
送到牛家庄……
于若菊皱眉:“是你爹说的那些人要的?”
“我不知道,但我感觉就是,所以我才来问你怎么办,要不我们告官吧?”
于若菊弯身,穿鞋子:“没必要,有傻子送钱,为什么不要?”
张小七走在她后面,胡思乱想:“若菊,他们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你是牛家庄的人?还专门去那里找你?”
“一个傻子。”
“是哪个帮会的人吗?要不我们去道个歉,让他放过你。”
“不用。”
“你别犟啊。”张小七拉住于若菊的胳膊:“这明显是个圈套,你还是别去吧。”
“没关系。”于若菊头都没回:“你去下汤饼就行。”
张小七停步,看着开始收拾板车的女人,急得跺脚:“他们十几个人呢!”
回答她的,是女人满不在意的语气:“几十个人也没关系。”
“……”张小七顿足,不知道该说什么。
…………
黄昏,于若菊赶着一辆驴车来到牛家庄,她平时送汤饼都用的板车,可板车显然无法支撑从东京城到牛家庄的距离,就算板车支撑的住,她自己也没那个力气。
驴车在村子里唯一一家酒馆门口停下,于若菊侧目,视线刚好撞上飘摇的酒旗。
再略微向下,便能看到下边的槐树旁,站着一个人,看着她,一动不动。
呃——
老驴发出一声嘶哑的鸣叫。
呵。
与此同时,一声莞尔的笑,也跟着传进耳朵。
尉迟文一眨不眨望着她,勾着唇,脸上的笑意像是得意,又有几分其他的意味在,只是她分不清。
于若菊移开目光,下车,固定住老驴,回身去后面取汤饼。
“喂。”男人在身后叫她,她没回答。
“喂!”男人加大音量,依旧不应。
“于若菊!”他的语气很重,像是恼羞成怒。
“……”女人背对着他,拎上两个食盒,正准备去将第三个食盒拿下来时,她又听见他这般说道:“于!若!菊!”
一字一顿。
“……”她抬起头。
“我发现你这个女人有点意思,像个男人一样天天推板车,还会开驴车,是不是给你一头牛,你还能下去犁地?”
尉迟文淡淡笑着,双臂懒散的抱在一起,慢步朝她走过来。
于若菊一声不吭,这么会儿功夫,尉迟文已经站在她身边。他挑着唇,打量她,身上带着微微的酒气。
于若菊与他对视片刻,不再理会,继续去拿食盒。
“要不要我帮你拿?”男人目光转向驴车。
“不用。”于若菊想都没想。
“我非要拿。”男人的手直接向车后的食盒伸去。
于若菊瞪他:“放下。”
“凭什么?”他挑眉看她:“我买的我还不能碰了?”
于若菊看他,这个人酒喝多了,脑子也喝坏了,说他是傻子一点没说错的。
眼看着尉迟文把一个食盒提起来,于若菊旋即拿出他手腕,尉迟文哼笑一声:“从我手里抢东西……”
最后几个字还没说出来,整个人立马倒抽一口凉气:“放!手!”
于若菊不但没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