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奢望去中国求学,然而,龟兹的舞乐却是阿伊莎梦寐以求的。
我听说龟兹最好的舞者,歌者,乐者都来到了哈密国这片乐土。
我抱着求学之心来到哈密,不敢以公主之名,亵渎我心中最高贵的舞乐。”
泽玛笑道:“因何改弦易辙?”
阿伊莎笑道:“只因走失了一匹骄傲的小马驹!”
泽玛笑道:“您的小马驹在哈密闯下了滔天大祸,想要脱身全在我王一念之间,却不知公主用什么来平息我王的滔天怒火?”
阿伊莎坐在锦榻上艰难的弯腰施礼道:“我听说熔岩进入大海之后也会熄灭,不论是塞尔柱,还是巴格达,都有足够的海水来平息陆上君王的怒火。”
泽玛皱眉道:“您说的海水是指大军,还是指你们拥有的无尽财富?”
阿伊莎笑道:“尽在哈密王一念之间!”
泽玛笑道:“哈密国山高水远,处处荆棘,朋友来了荆棘会开出美丽的花朵,如果敌人来了,荆棘会分泌出致命的毒液。“
阿伊莎笑道:“阿丹是一位高贵的王子,为了他,哪怕是荆棘林,塞尔柱和巴格达的猛士也会走一遭。
美丽的使者,我何时才能见到高贵而仁慈的哈密王?”
泽玛笑道:“会见到的,假如我王有空闲的话。
既然公主已经准备好了仪仗,就请公主进驻馆驿,只有住在那里,才能彰显公主的高贵。”
阿伊莎尽管心急如焚,在这个时候却不能表现的过于急迫,只能顺从的接受泽玛的安排,住进温泉宫馆驿。
狼穴天井里雪花飞舞,赵婉高兴地像一个孩子一般,张开手让洁白的雪花落在手掌上。
见铁心源过来了,就摇晃着他的手要求他像以前在东京的时候一样,给她堆一个漂亮的雪人。
铁心源解下披风给赵婉披上,扶着她坐在石岩下面,找来一把铲子准备堆雪人。
三月的江南已经是草长莺飞的好时光,哈密之地依旧寒风呼啸,白雪纷飞。
不过,东风已经吹起来了,这也应该是哈密国这个冬天里的最后一场大雪了。
赵婉难得童心大发,铁心源如何会不满足她这个小小的心愿呢?
地上的积雪很厚,铁心源很快就弄了好大一个雪堆,赵婉这时候却不安分起来。
鼻头被冻的红红的,却不肯继续袖手旁观,和铁心源一起按照自己的心愿堆雪人。
“如果你在东京,这时候应该去彩虹桥那里踏青,放纸鸢,荡秋千……”
“可是,如果在东京,谁来陪我堆雪人?”
铁心源会心的一笑,握住赵婉的手捏一下,就随她的心意让她负责雕塑,自己在一边帮她打下手。
忙活了好一阵子,雪人终于堆好了,一个高一些,一个低一些,两只雪人紧紧的依偎在一起。
赵婉捉狭的解下铁心源的金冠扣在高个子雪人身上,又从自己的头上取下一支金步摇插在矮个子的雪人脑袋上笑嘻嘻的对铁心源道:“一个是我,一个是你!”
铁心源微微一笑,又往矮个子雪人的肚皮上添加了一些积雪道:“还应该有我们的孩子!”
两人正你侬我侬的时候,早就怒不可遏的王渐冲出来阴声道:“却不知老奴在什么位置?”
赵婉哈哈大笑着拖着铁心源就走,王渐在后面紧紧追赶一边追,一边大声要赵婉小心脚下。
回到温暖的房间里,赵婉甩掉湿乎乎的鞋子,翘着一双小脚要铁心源帮她暖暖。
泽玛进来的时候,铁心源正在帮赵婉搓脚,她的眼神黯淡了一下禀报道:“阿伊莎就是舞姬精灵儿,怀有塞尔柱国的公主信物,她的腿断了,不良于行。
另外,被捕获的那个大食人确实是巴格达的王子,名叫阿丹,看样子这个人对塞尔柱非常的重要,据阿伊莎公主的意思,他们不惜为此人和我们哈密开战。”
铁心源将赵婉的脚塞进厚厚的靸鞋里面,回头看了一眼泽玛道:“忘记他们的威胁,我听说喀喇汗国和塞尔柱国并不友好,而塞尔柱国正在吞并波斯,想来巴格达也未能幸免,一个塞尔柱的公主不惜一切的要拯救一个巴格达王子,这件事倒是越发的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