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飞快的朝牛心亭里面跑去,估计是去告诉北燕阁主事人了。
大队人马重新启程。
贺捕头故意落后几步和张通乘坐的马车并行,笑嘻嘻的问道:“贵主人……”
张通立刻截断贺捕头的话道:“老贺,不该问的就别问,我只能告诉你我家主子来头很大,我们谁都惹不起,你好好的伺候主子三天,拿走该拿的银子,多余的话一句都不要问。”
贺捕头呵呵干笑两声,就闭上嘴在前面领路。
打不起来了,藏起来的人们就从四面八方钻了出来,刚刚还空无一人的牛心亭,转瞬间就变得非常热闹。
铁心源甚至还在这里看到了两三家粮店,四五家酒馆,七八家饭铺,数量最多的是皮匠铺子,从街头一直延伸到街尾。
当一座稍微高大些的房子的窗户打开之后,那里面竟然是一座银楼。
房子最气派的是一座叫做金钩赌场的地方,十余个彪形大汉抱着胳膊站在金钩赌坊的门口,面色不善的看着从眼前经过的车队。
孟元直瞅着赌场门口挂着的一串子骰子笑着对铁心源道:“咱们清香谷也该有这东西,要不然,晚上都没有好地方去耍。”
铁心源笑道:“都会有的,说不定已经有了。”
孟元直有些怀念的道:“也是,咱们那里一天一个模样,出来的时候老婆还说在哈密找不到好丝线,结果我走的时候,清香谷一连开了三家绣房,她竟然说哈密的丝线式样,比大名府都多。
等我们回去的时候,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铁心源欣慰的点头道:“其实西域这地方地处南北要冲,南来北往的客商络绎不绝,南边的特产,北面的珍奇,将来都会在哈密汇集的,论到商品种类的繁多,河北大名府和它可没法比。
如果不是因为西域数百年来战乱不绝,那里一定会变成一个非常繁华的所在。
老孟,我们的力量壮大之后,你会看到一座雄城出现在那里的,至少,我们要把汉家的烙印留在西域之地。
这一次,我要西域不再是中原的屏障和缓冲之地,他就是我们汉家的土地。”
孟元直笑道:“那是自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总要这句话不是大话才成!”
二人说笑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个巨大的土楼跟前,土楼和两边高大的夯土墙连接,虽然算不得高大,在这个地方能有这样的一座可以抵挡一下敌人的工事已经难能可贵了。
张通的爪子已经按在前来迎接他们的老鸨子鼓腾腾的胸口上,被老鸨子一巴掌打掉之后,这家伙才想起来,今天后面还有两位主子。
看到了鸨子头的时候,铁心源就皱起了眉头,和他预料的一样,鸨子头是一个宋国妇人,这让他大为不满。
不过他很快就苦笑了起来,这种风月场所的老大,确实的是宋国妇人才能有那么一丝韵味。
以契丹女人的骄横,西夏女人的愚昧,是没法子管好一座青楼的。
能把青楼开在土匪窝里,这个女人应该很不简单。
一身晚云飞的窄袖对襟褙子服,大红的抹胸露在外面,两座肉山颤巍巍的半隐半露,坠马髻倒在一边,描过眉毛细细的上挑,一张大嘴正不停的和张通打情骂俏,一双桃花眼却一直落在铁心源的身上充满了好奇。
手里的团扇摆放的非常有讲究,遮住了张通看向自己胸口的贼眼,却在铁心源的这个方向无遮无拦。
孟元直嘿嘿笑道:“老妇人你不喜欢,留给我老孟如何?”
铁心源面无表情的道:“年轻的我也没兴趣,你的伤还没好,你也消停几天吧?”
“那怎们成,老子的身子是钢浇铁铸的,那点伤不碍事,告诉你,老子在去找辽国皇帝麻烦的时候都弄了一个契丹女人,到了这里算什么事。”
铁心源看看兴致盎然的孟元直摇头道:“你将来要是不在女人身上再栽一次大跟头,你是不会消停的。”
孟元直急不可耐的从马车上跳下去,笑道:“只要过的快活就成,我现在还能倒什么霉运?你又不会害我!”
说这话就笑吟吟的向老鸨子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