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枝和舒禄克对视了一眼,桂枝把儿子给舒禄克抱着,跟平王说:“你也坐,这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十四他是怎么想开的?”
平王看看十四阿哥,自己嘚吧嘚吧地说了。
桂枝对平王刮目相看:“讷尔苏,姑姑谢谢你,你可算让这犟驴回头了。”
平王不好意思:“您太客气了。”
“你这是帮了我和你几个叔叔伯伯的大忙了。”
“哪里哪里,侄儿和十四叔关系好,哪会看着他吃亏,这是侄儿该做的。”
十四看他们两个客气起来,立即说:“好了,别说了,姐我急着走,前几天我和八哥说愿意去,他写了折子,不知道他递上去了没有,我去找姐姐问问,要是递了真是坏事儿了。”
看他着急起来,桂枝心里生出一种活该的爽感,但还要给他想办法:“你别急,简单,你装病就好。”
平王说:“要装就要装最少两三个月,要真是这样,年前就出不了门了。”
桂枝又把儿子接到了怀里抱着:“别的小事儿比不了这个,除了这个主意也没别的办法了。”
十四心乱如麻,平王想了想说:“姑姑说得有道理,十四叔您也别急,不如在姑姑家吃顿饭再回去,明日去给娘娘请安,再顺便问问九姑姑折子到底存档了没有。”
十四心想何必等明天,今天晚上去找姐姐就能问出来。
在桂枝家吃了一顿饭,十四急不可耐地离开,赶上关城门前一刻冲出了京城,一路疾行来到了郎惠园。他来的时候天都黑好一会了,园子门口的侍卫关上外面的那扇大门撤回班房了,此时听见敲门的听见动静才从两边的班房了出来看是谁来了。
十四一路骑马,冻得浑身发抖,加上喝了些酒,这时候脸很红,侍卫把热水倒进碗里给他暖手,他捧着热碗整个人一激灵。
海棠这会刚吃饭,她今天陪着太后说了半天话,太后看着淑惠太妃生病忍不住大哭,拉着海棠和舒宜尔哈的手说:“今年是我姐姐去世,难道明年就要轮到我妹妹了?我父母兄弟都没有了,姐姐们都走了,仅剩的一个妹妹也要回到长生天的怀抱,这是要独留我一个人吗?”
无论海棠和舒宜尔哈怎么哄,太后就笃定太妃好不了了,她跟海棠她们说:“你们年轻,我能闻出来老味,她也快走了。”
因此折腾到刚才回来的海棠一边吃饭一边叹息。
十四就在这时候来到郎惠园的后院正房。
弘阳赶在半路接着他,陪着他一起进来。
扎拉丰阿在正院门口等着,看他来了笑着问:“十四爷吃了吗?正好格格刚用膳,也给您盛一份?”
十四胡乱摇摇头,快步进去,看到海棠后小跑着来到桌子边问:“姐,八哥上
折子了吗?就是举荐我去修路的折子。”
海棠点头:“早就上了,折子在汗阿玛手里呢。”
十四颓然坐下。
海棠看了有点意外:“你前几天不是闹着要去吗?谁劝都不好使,这是怎么了?”
屋子里比较暖和,十四接连打了一串喷嚏。
他此时觉得头重脚轻脑袋很重,加上得知了这个坏消息,脑袋似乎都不转了,整个人表现得无精打采。
扎拉丰阿说:“十四爷的脸看着很红啊!”
弘阳赶紧上手摸了摸十四的额头:“额娘,十四舅舅病了!”
海棠这下真的意外了。
晚上海棠和扎拉丰阿把十四用马车送回去,陪着十四福晋叫了太医,看着十四被灌了一碗汤药后才回来。
第二天十四病了的消息就传开了,兄弟姐妹们都去探望,十四是真病了,嘴角还起了一圈泡,嘴都张不开,整个人昏昏沉沉。德妃知道后连着念了好几句阿弥陀佛。
四阿哥和六阿哥也去看了,也觉病得正是时候。两人面上轻松地关心了几句就走了,但是八阿哥比这两个亲哥哥上心多了,不仅亲自找了太医询问病情,给十四找好药材,甚至跑去和康熙商量让十四病好了再宣布他负责营造铁路。
康熙还派了魏珠去看望他,魏珠甚至说:“您尽管歇着,皇上说了,这差事非您不可!他就等着您病好呢。”
十四都绝望了,哆嗦着问:“真的?”
魏珠点头:“奴才哪敢乱说,这是皇上亲口说的。”
十四两眼一翻整个人晕了过去。
魏珠跟十四福晋说:“哎呀,十四爷欢喜得晕了,奴才回去据实禀告。”
这路还没修呢,都掉这个局里面了!
这是十四醒来的第一感悟!
都这会了,他要是再不醒悟就真的太蠢笨了。
想到这里,他对着自己抽了一巴掌,没想到就是装病都逃不了,这该怎么办?
十四等来了探病的平王,平王想了想,就说:“吾之□□彼之蜜糖,在您手里这是烫手山芋,但是在佟家手里这真是香饽饽。”
“你的意思,这事儿交给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