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瑾和黄思卉来到寒云寺准备好的厢房,二人落坐。
叶知瑾问:“思卉,有些日子没见,最近刺绣练得如何?”
黄思卉不好意思干笑两声,“呵,呵,还……还好啦。”
“你是不是又坐不住了?”叶知瑾笑着问。
黄思卉撅起嘴,“知瑾姐姐,我学刺绣只是不想让母亲说道,又不要绣得有多好。刺绣整天都要坐在那里,闷都闷死了。”
叶知瑾颇为无奈,黄思能安心练这么久刺绣,已经不易,不能再勉强她。有人天生适合做什么,有人天生不适合,不能强求。
“哎~,知瑾姐姐,你知道赵子逸最近在做什么吗?”黄思卉忽然问道。
“他怎么了?”听到赵子逸名字,叶知瑾愣了愣。对了,她好像很久没见过赵子逸了。
黄思卉掩嘴轻笑,“他呀,一直留在崇光书院读书。听说有次夫子正在教课,他竟然睡着了,夫子发现后便罚他抄书。午休时,大家都在小憩,他趁夫子睡着,拿毛笔给夫子画了个花脸。夫子醒来后并未察觉,又继续教课,被所有人看到了。夫子查到是赵子逸所为,气得说要见皇上,他要告赵子逸有辱斯文。哈哈……”说到此处,黄思卉放声大笑。
叶知瑾也忍不住笑出了声,赵子逸这般顽劣,即便到了崇光书院这样尊师重道的地方也不老实。
“思卉,你有没有发现,其实你和赵子逸很像?”叶知瑾笑罢问道。
黄思卉眼一瞪,“别胡说,我哪里会像那种人。”
叶知瑾拉着黄思卉的手笑道:“你难道没发现,你们都一样坐不住吗?呵呵……”
“哎呀,知瑾姐姐,你竟然取笑我……”
二人正在厢房里说笑,“当!”,厢房门忽被大力推开,春儿一身狼狈跑了进来,看见叶知瑾气喘吁吁道:“小姐,不好了。”
叶知瑾心下一沉,站起身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春儿缓了口气,赶紧道:“您出门后不久,刘嬷嬷忽然来了度芳院,说老夫人要核对府里下人。府里过去也经常核对下人,我们当时都没在意。”
“后来呢?”叶知瑾问。
“后来,院子里的人和过去一样,每个人都去了老夫人那里,他们回来后,奴婢多留了个心,发现所有人都在,只有袁娘不见了。奴婢去祥福院问刘嬷嬷袁娘在哪儿。刘嬷嬷说袁娘没有卖身契,不能留在侯府,已经被老夫人赶出府了。奴婢赶紧带人出府寻找,谁知找了一圈也没看见袁娘,奴婢这才赶来给小姐送信。”春儿终于把话说完。
叶知瑾听完攥紧拳头,眉心狠狠拧起。
她现在是郡主,老夫人根本不敢,也没理由动她的人。老夫人谁都不动,偏偏动她从潞州带回来的袁娘,这里面肯定有原由。
“小姐,现在怎么办?”春儿着急道。
叶知瑾站起身,“先回府再说。”
黄思卉知道叶知瑾院子出了事,匆匆与叶知瑾告别。
回侯府马车里,叶知瑾沉着脸不说话,冬儿和春儿也不敢打搅。
马车进了城门,叶知瑾忽然问:“冬儿,最近可有陌生人来找过父亲?”
冬儿想了想,“没有。不过侯爷最近好像总不在府里用晚膳,田勇说,侯爷近来回来得很晚,有几次还喝得醉醺醺的。姑娘,有什么不对吗?”
叶知瑾没说话,叶敏才平日并不贪杯,如果没事不会喝成这样。
“罗臾,去查查父亲最近和谁在一起。”叶知瑾吩咐道。
“是。”车外传来罗臾的声音。
孙四将马车停在侯府门前,叶知瑾下了马车,快步走进府门。她并未回度芳院,而是带着人直奔老夫人的祥福院。
一路上,侯府下人见大小姐脸色不好,全都吓得躲得老远。
刘嬷嬷站在祥福院门口,远远瞧见叶知瑾带着人所势汹汹走来,吓得赶紧跑进屋向老夫人禀报。
“老夫人,老夫人,大小姐来了。”刘嬷嬷脸色煞白。
老夫人见刘嬷嬷一脸惧色,冷哼一声,“哼,怕什么?她来了又怎样?为了个下人,还敢杀了我不成?你别忘了,不管她现在是什么身份,我到底还是她祖母!”
“您当然祖母,永远都是。”刘嬷嬷还未开口,叶知瑾已经挑帘进屋。
刘嬷嬷吓得赶紧躲到老夫人身后。
“你来干什么?”老夫人冷声道。自从叶姝艳的事之后,她一直气不顺,总觉得在府里地位受到了威胁。
叶知瑾并不拐弯抹角,直接了当问道:“祖母,袁娘在哪儿?”
“什么袁娘,”老夫人撇撇嘴,“一个没有卖身契的下人,被我赶出府了。”
“袁娘是孙女的人,祖母赶她出府,是否应该先问问孙女?”叶知瑾道。
老夫人大怒,涨红了脸道:“为何要问你?!这里是侯府,一切由我做主!叶知瑾,别以为你做了郡主就能目空一切,我告诉你,只要你在侯府一天,就要守侯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