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周文朗大急,忙问:“敢问郡主,翁神医去了哪里?”
“呵,翁神医向来居无定所,就连皇上也不会问他去哪里,我又哪里知道。”叶知瑾笑了笑,又问:“不知贵公子因何受伤,又伤在哪里?”
周文朗略一纠结,还是说道:“不瞒郡主,小儿今日在国子监被人打成重伤,而打人的正是郡主的弟弟,叶耀先。”
“叶耀先?”叶知瑾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
“是。小儿现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性命危在旦夕,还请郡主能帮帮下官。”周文朗连忙又再拱手。
“我刚才说了,翁神医已经走了。再者,即便你找到翁神医,他也不一定肯帮你。”叶知瑾面露惋惜之色。
“这……唉!”周文朗急得脸通红,一跺脚,在原地转了个圈。
叶知瑾又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看着像热锅上蚂蚁的周文朗不紧不慢道:“周太医,我虽然不知道翁神医是否愿意帮你,但我却知道他常去的几个地方。”
周文朗闻言眼一亮,忙给叶知瑾跪了下来,恳求道:“还请郡主帮帮下官,郡主大恩大德,下官铭记在心。”
叶知瑾放下茶盏,微微笑了笑,“我可以帮你,可以派人去找翁神医,甚至可以劝他去救令公子。不过……”
“多谢郡主,多谢郡主。”周文朗大喜过望,又朝叶知瑾磕了个头。
“周太医莫急,我的话还未说完。”
“是,郡主请讲。”
“本郡主帮你,当然有条件。周太医若能如实告诉我一件事,我现在就派人去找翁神医。”叶知瑾说道。
“郡主请问,下官定然知无不言。”周文朗连声答应。
叶知瑾笑了,“呵呵……周太医,话不要说得太满,如果我问你当年花妃娘娘肚子里孩子怎么死的,你能如实相告吗?”
花妃娘娘?!周文朗顿时白了脸。
屋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除了周文朗越来越重呼吸声,整个屋内犹如狂风过后的荒野,听不到一丝声音。
叶知瑾看着脸色惨白、身体颤抖、额头不停冒着冷汗的周文朗,不再说话。
周文朗低头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攥着衣摆,手背上青筋突起。“啪,啪,”冷汗不停从周文朗额头滑落,一滴滴砸在面上,发出轻微声响,一下又一下,不停敲打在周文朗胸口。
花妃肚里孩子怎么没的?他当然知道孩子怎么没的,但他不能说,这秘密在他心中已经埋藏了十几年,如果说了,不仅他自己要掉脑袋,甚至整个周府都会被满门抄斩。。
等等,周文朗忽然回过神,他来找翁同,叶知瑾为何要问花妃肚子里死掉的孩子?这两件事根本不沾边,难道叶知瑾是知道什么了吗?想到这里,尽管现在是三伏天,周文朗却觉得自己如坠冰窟。
叶知瑾看着周文朗脸上神情变化,说道:“周太医想好了吗?如果不说,本郡主也不勉强,你请回吧。”
周文朗呆跪片刻,表情木然从地上站起身,慢慢朝屋外走。走了几步,他忽然停住脚,犹豫半晌,转回身问叶知瑾:“不知郡主为何想知道这些往事?”
叶知瑾冷下脸,语气也变得凌厉,“周太医,本郡主为何想知道,自有本郡主的道理。本郡主想提醒你,人只要活在这世上,但凡做过的事就不可能永远瞒住所有人。本郡主既然知道此事另有隐情,花妃娘娘迟早也会知道。本郡主奉劝你一句,现在说,你或许还有机会,如果等皇上知道了,本郡主怕你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扑通!”一声,周文朗双腿发软,不由自主又跪倒在地,他的脸由白变青,又由青变灰。周文朗连滚带爬,匍匐到叶知瑾脚下,不停磕头道:“郡主,我说,我说,只求郡主能让翁神医救救小儿。”
叶知瑾却站起了身,“你不用告诉我,你现在就进宫去找花妃娘娘,把你知道的都告诉她。”
“花……花妃娘娘?”周文朗惊讶地抬起头。
“对。你放心,只要你前脚进宫,翁神医后脚便会到周府。”叶知瑾冷冷道。
“多谢郡主,多谢郡主,下官这就去求见花妃娘娘。”周文朗站起身,慌慌张张出了屋。
周文朗走后,翁同从屏风后转了出来,对叶知瑾不满道:“丫头,现在竟连老夫都利用上了。”
叶知瑾忙笑着扶翁同落坐,“翁神医,花妃娘娘肚里孩子死得不明不白,这么多年,她因为孩子一事总在自责,一直郁郁寡欢,我不想看她再这样下去。这次就辛苦翁神医了。”
“知道了,”翁同点点头,“老夫真没看出来,你这丫头心肠倒挺好。”
“多谢翁神医。”叶知瑾跟着笑了。
翁同背着药箱走了,冬儿问叶知瑾:“姑娘,您怎么知道大少爷会打伤周小和?”
叶知瑾摇了摇头,“我并不确定,只是碰碰运气。”
“但碰对了。”冬儿笑道。
“对,是碰对了。”叶知瑾也笑了。
她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