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
一个金币的价格我们不亏。”
霍贤似乎并不高兴,张嘴道:“今年哈密风调雨顺,再加上咱们的良田大部分都是水田,因此粮食长势极好,丰收已经成定局。
根据大王制定的吃一年,藏一年,备一年的粮食策略,我哈密粮食依旧非常的充足。
六个蒸酒作坊全力运转,依旧完不成消耗粮食库存的目标,老夫为此又下令建立四个新的蒸酒作坊,同时改变了我哈密国单一种植粮食的局面,从明年起,胡杨地三成的土地种粮食,用来供应,胡杨城,以及楼兰城的粮食供应。
其余七成土地用来种植棉花以及胡麻,毕竟只有土地有了多余的产出,哈密的商贸才会兴盛。
老夫想和杨怀玉商量一下,看看他们能否吃下更多数量的粮食。”
铁心源笑道:“我们以前是饿怕了,有点土地就想全部种植粮食。
现在好了,我哈密人口不足三百万,还不到到大宋人口一成的三成,仅仅一个成都府的人口,就超过我哈密全部人口。
偏偏我们可以种植粮食的地域却广阔无比,大雪山下一马平川,巴里坤湖一带更是沃野百里,哈密河两岸两百一十里尽是河水泛滥之后淤积出来的肥田,胡杨地更是如此,即便是楼兰,在菖蒲海重新出现之后,也有大片的土地可供百姓耕种。
哈密开国之初,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哈密的粮食会多到令人担忧的地步。”
刘攽闷哼一声道:“马拉耕锄两马一人,一日可开垦荒地三十亩之多,荒原草木繁盛,冬日里一场大火,就能积灰寸许,草木灰烬被耕锄翻进土壤就是最好的肥料,即便是新开垦的荒田也不比大宋天字号肥田逊色,土地多,而且肥沃,又有马拉耕锄,百姓一年耕作,可供三年食用且有剩余。
如今,田亩数量每年都在激增,哈密已经真正成了西域的粮仓。
哈哈哈,真是笑话,在哈密耕作比大宋耕作容易十倍不止,大宋朝堂上的诸位大佬,竟然认为用大宋京兆府的粮价来购买哈密粮食对我们是一种压榨……
哈哈哈……”
刘攽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身体抖动得如同寒风中的树叶,笑声逐渐变得凄厉,不一会就泪流满面,变成真的大哭。
铁心源干笑一声道:“哈密地域偏远……”
“偏远什么?”刘攽砰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须发虬张怒不可遏。
“不知道,不理解,不闻不问,高居庙堂之上,揣测天下大事,焉能不被人耻笑?
老夫知道大王此刻定是心花怒放,正在庆幸遇到了全天下最大的羊诂,哈密占便宜占得天怒人怨还让大宋庙堂上那些主事的大佬们沾沾自喜,自以为得计。
可怜我大宋百姓辛苦劳作……”
对一个大哭的老头,谁都是没办法的,必须等他哭够了再劝说,否则就会伤心伤肺。
好不容易等刘攽停止了大哭,铁心源再次干笑道:“不如原价减半?”
刘攽冷漠的摇摇头道:“大王尽管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切不可为了老夫一场不值钱的眼泪就让哈密国受损。
如果大王信得过老夫,不如就让老夫来主持此次交易,定让哈密国赚的盆满钵满!”
铁心源诧异的瞅着这个受人尊敬的老头,觉得他可能伤心的神经错乱了。
刘攽木呆呆的继续道:“交易完成之后,老夫会把交易的过程详细的告诉王安石,看看这个身负天下大名二十年的人是一个怎样的反应。”
霍贤见铁心源有些不高兴,在一边解释道:“这样的交易能有一次就不错了,大王如何还能指望久远进行下去?”
铁心源笑道:“大宗的粮食交易自然无法隐瞒太久,就算是刘公不告诉王安石,远在京城的欧阳修也一定会道出实情,这是小事。
呵呵,以我对那些大佬的了解,他们不但自信而且固执,刘公,您信不信,就算你一头碰死在朝堂上,那些大佬们也不会改变他们对哈密的认知。
我只是觉得以后不能以哈密人的眼光来测度大宋,必须向大宋申告我们的难处,加大我们做事的难度,在这个基础上不妨将哈密说的更加凄惨一些。
如此,才能符合大宋人对哈密的全部想象……呵呵,以前我们一味地告诉大宋我哈密是如何的富裕,这是不对的,我这就给婉婉写信,告诉她把好东西全部藏起来。
这样,我们至少能愉快的和大宋交易十年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