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单 、 粗糙 。 手语能够准确描述具体或抽象的含义 , 也完全能够表达细枝未节的情感 , 甚至比语言要更加鲜活生动呢 。“
年轻人总是这样 , 只要谈论或想到自己喜欢的事物时 , 眼睛都会亮亮的 。
许馥笑着 , 她轻轻点了下他的额头 , 敲了敲食指 , 伸出个大拇指来 。
陈闻也感觉最后一个疗程好似过得非常漫长 。
尽管他派了不少人手 , 堪称戒备森严 , 但还是时不时会有几个突然冒出来的狗仔 , 伪装成病人或病人家属的模样 , 实在让人防不胜防 。
为了避免给医院添麻烦 , 外加他也不想让更多的人来打扰 , 他干脆也不允许公司或车队的任何人来医院探望他 , 有什么事情全部发消息交流 。
【 凌祺 : 阿也 , 王斯立今天提交了辞职报告 , 说想回老家结婚去了 。】
王斯立是车队的工程师之一 , 也是技术极为娴熟的维修工 , 和他们走南间北也好几年了 , 感情很深 。
陈闻也从凌祺平静的逗号和句号中看出他非常不平静的情绪 。
他上翻了一下聊天记录 , 看了一下之前那请长假的名单 , 王斯立赫然列在其中 。
【 陈闻也 : 好 。】
[ 凌祺 : 他是怎么想的 ? | 我真的不理解 ! 就因为 】
发了出来 , 又一秒被撒回了 。
陈闻也猜测凌祺身边应该围坐了一国人 。
【 陈闻也 : 每个人选择不同 , 正常 。 想辞职或离开车队的 , 我都批准 。 等我出院吧 , 给他办个散伙宴 , 也不算白白相识一场 。】
那边正在输入了很久 。
[ 凌祺 : 好 。】
【 陈闻也 : 车队最近还有什么其他的新鲜事么 ? 】
【 凌祺 : 胡云翼脱单了 , 前一段请长假就是带女朋友出去旅游呢 。 谈个恋爱偷偷摸摸的 , 不让提 , 不让问 , 还是被七仔不小心看到发微信了 , 叫人家 「 宝宝 「。 】
陈闻也完全不感冒 : 【 哦 , 恭喜 。】
最近连他都能感觉到许馥的忙碌 , 于是每次许馥来查房时 , 他都尽可能筒明扼要地表达清楚自己的状况 , 而且还牢记许馥 “ 不许骗人 ““ 谨遵医嘱 “ 的要求 , 每次都老实实 、 一五一十地交待 。
“ 听不到 。“
“ 今天也听不到 。“
好转的不够明显就算了 , 陈闻也发觉自己在慢慢地失去一些本能 。
刚刚失聪之时 , 他很能够确定自己是否在说话 , 说话的声音大或小 。
而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 陈闻也开口说话的机会越来越少 , 已经不是很能够判断了 。
他刚刚出声了吗 ? 吐字准确吗 ? 声音突兀吗 ?
会不会太小声 , 让她听不到 ?
会不会太大声 , 不小心吵到了她 ?
…... 十脆也打字好了 , 反正许馥也是和他打字交流的 。 他想 。
这天许馥来查床时 , 陈闻也决定也开始打字与她交流了 。
他掬出手机来 , 把提前打好字的手机递给她 。
[ 耳鸣的时候很头晕 , 但今天睡得还可以 。 听力也和昨天差不多 。]
他以为自己描述的已经足够清楚了 , 许馥会像往常一样将注意事项发给他 , 之后就离开病房 , 这样更节省她的时间 。
没想到许馥却一反常态地黛起了眉来 。
[ 我打字 , 你说话 。]
陈闻也开始耍起赖 , 他笑着 , 不出声 , 只打字 。
[ 那样不公平 。 我也想和你一起打字 。]
许馥一反常态 , 不与他插科打译 , 态度极其强硬 。
[ 陈闻也 , 说话 。]
陈闻也犹豫了下 , 还是拒绝了 。
[ 一样的 。 我想打字 。]
许馥深吸一口气 。
心脏跳的剧烈 , 这口气吸得颤颤巍巍 , 嘴唇都跟着微微打起抖来 。
在历史的长河里 , 曾有长达几干年 , 人们都把聪人直接当做哑巴 , “ 联哑人 “-
词也由此而来 。
天生的失聪者 , 听不到声音 , 自然而然地失去了学习语言的能力 , 也因此被人们认定为 “ 智商受限 “, 甚至曾被剥夺就业 、 结婚等基本人权 。
直到后来手语问世 、 普及 , 联哑人才重新拥有了人权 。
后天的失聪者也是一样 , 会自然而然地慢慢失去语言的技能 , 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