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恨。当你是牛马,而他们在这里工作的时候,真的非常容易心里不平衡。泳池外面的瓷砖看着不大干净,里头的污垢因为陈年都已经沁到砖里面去了,现在要刷出来不是开玩笑吗?但既然上头吩咐了就得做,直接用洗涤剂加上刷子,里里外外弄一遍。
无论最后到底弄不弄得干净,只要他们在这当着人弄一遍,至少也是明明白白告诉他们,这地不脏,心理上感觉干净了,对事情接受程度会好很多。
要真的想干净多简单,直接把砖起了重新铺一遍,保管干净铮亮,这不就是不舍得花钱,又想要做点事情撑场面。天底下的领导全都一个样儿,差不多。
所以,他就不应该去上班。
不上班结果就是现在免费在刷地,怎么不算成功的人生呢。前面嘉宾们走来走去,还在谈天说地,他在后面苦哈哈刷地。虽然不能抬头多看两眼他们,但能听见他们在聊圈内八卦,“你们知道吗?那个和那家伙在一起了,他们两个地下恋情好久了,就是一直瞒得好没人知道。”
“这算什么。之前那个谁不是还带着自己女朋友过来工作吗?让自己女朋友当助理,还去帮忙照顾粉丝,这馊主意真亏他想得出来,简直就是当代活阎王。”他要是粉丝都想弄死他了。别人辛辛苦苦花钱是为了让你养嫂子的是吧,难怪在那里服务粉丝那么快乐,一块儿从粉丝身上赚钱,态度不好怎么可能。
他们虽然一直在聊天,但说话声音却越来越低,几不可闻。印珹只能听到一星半点。八卦这种事情,要不就听不到,哪里有只能听一半的道理,听了一半不是更加抓心挠肝地好奇吗?这简直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酷刑,残酷,太残酷了。从来没见过这么折腾人的。
但他还能怎么办,他现在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打扫清洁工,能在这都不错了,还想着把事情听清楚点儿?
人还是不能克制自己的私心,刷着刷着,印珹不由自主地就朝嘉宾那个方向过去了。莫君昊看着来来去去的清洁工,总觉得里面好像有个熟悉的身影,但一晃而过,他也不是很确定,站起来看两眼又坐下,他甚至打算炸一炸他,忽然喊了一句,“黑帽小哥?”
后头有两个大爷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继续干自己的活儿,看那脸上堆积的皱纹,怎么都和年轻人搭不上边,怎么可能是他心里想的那个家伙。
詹宏峻也觉得他肯定是看错了,“你真当洲哥那小代拍真能飞檐走壁了,这是完全室内封闭的场馆,他怎么进来,飞进来吗?幻想也要有点依据。”
莫君昊总觉得自己没有看错,“我觉得很像他,背影很像,就好像在一群大爷里忽然混进了一个年轻人,我怎么可能看错。”但现在仔细看看,又是平均年龄肯定过五十的大爷大妈们。这事弄得,他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眼睛出了问题,否则怎么可能会犯这种离谱的错误呢。
差一点,印珹就要被发现了。
在莫君昊走过来的时候,他迅速往出口挪了两步,一个闪身直接从出口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马上被抓住派去重新打扫卫生间。
从昨天开始游泳馆就已经被封闭打扫过一遍,里面的纸篓之类全都刚换过,地也刚拖过,里头还喷了空气清新剂,看着干净极了。印珹就拿着一把拖把在门口挥舞两下装个样子,大不了人进来的时候继续把水拖干。就算是真大爷在里头干活也得允许人家偷偷懒不是。
也许是因为他自己感觉好像做的是偷鸡摸狗的事,这腰板总是直不了,就算是走进卫生间脚步都特意放轻了,生怕自己惊动了什么。
一进门是个弧形通道,印珹杵着拖把慢腾腾地拖着地进去,人一转弯,一整排小便池就在你面前,印珹一边拖一边低着头走,眼前忽然出现了浑圆的两瓣——你看这臀,又挺又翘,还兼具了一点力量感,一看就是下了苦心锻炼才能成的精品,而且相当眼熟,好像自己千百次仔细研究过。
不会吧。
印珹猛地抬头,悄悄歪着脑袋一看——不是邵洲还是谁。再往下就是他……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印珹,把你的一对招子管管好,别老是在什么不正经的地方流连。
你的节操呢,你的底线呢,不准比较,不能想具体大小,忘掉,全部都忘掉!
邵洲浑然不觉后头有个人进来,正盯着面前墙壁发呆。他后知后觉,刚刚似乎有人进来,赶紧收拾好自己,去洗手池旁边洗手。印珹慌慌张张地拖着隔间的地,装作自己一直在忙活隔间的事情。
印珹一边努力维持自己清洁工人设一边竖起耳朵仔细听外头动静,他从来没有那么祈求过。求求你了,洲哥,求求你,你已经够干净了,别再洗手了,快出去了,这里有一个脆弱的小男孩实在承受不住。
越是慌张的时候越容易出错,印珹胡乱挥舞着拖把,一时没注意自己竟然碰到了旁边的隔板——哐——板子重重地击在墙面上发出一声巨响,这声音别说邵洲听得见,上下三层的人都听得见吧。
你不能慌,稳住。
印珹在心里偷偷给自己加油鼓劲,手上没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