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甚至已经出现了巨大粮食问题的斯科尔克了。
“原因有很多,但最重要的,是影响不好。”
见墨檀没有开口的意思,身为副官的夏莉雅便深深地叹了口气,摊手道;“埃弗里殿下你忽略了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那就是抛开光之都那边的大人物们不说,我们敦布亚城驻军对斯科尔克的态度虽然并非敌对,但本质上却是非常复杂的,因为我们始终在跟那些血蛮战斗,这里的每一个老兵,都有能叫上名字的朋友死在战场上,而你想要大方支援的对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是他们的一部分。”
除了之前配合墨檀说明情况之外,始终都处于沉默状态的月葵立刻抬起头来,忍不住沉声道:“斯科尔克不是血蛮!”
埃弗里也点了点头,正色道:“我持同样的态度,原因黑梵之前说过了,我们在光之都时也不是没做过调查,无论从哪里来看,斯科尔克是斯科尔克,血蛮是血蛮,他们……”
“我说了,只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夏莉雅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圣子殿下的话,平静地说道:“咱们的黑梵阁下和斯科尔克的月葵女士是异界人自不必说,你真的很理性,埃弗里殿下,而我相信同样理性的还有菲利普殿下和洁莱特骑士,因为……事先说明我没有冒犯的意思,但你们确实一直在光之都享受着安逸的人生,也正因为如此,就算是多半猜到了你那个主意行不通的菲利普殿下,都让我感受到了一股恨不得身先士卒去支援斯科尔克的气息。”
埃弗里皱了皱眉,并没有在乎夏莉雅一个小小的神官跟自己说话时态度这么横,甚至连敬语都不说,只是好奇道:“所以到底是因为什么?”
“说明白点就是,尽管斯科尔克跟那些血蛮并不一样,我们也并没有与其敌对,但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终究是出身于断头崖、血羽台地、钢牙部族国、灰白平原的,在这个前提下,至少我们这些常年于最前线厮杀的人并没有办法客观且理性地看待他们。”
夏莉雅一边摆弄着自己指间的羽毛笔,一边垂眸看着桌面,悠悠地说道:“我曾经有个朋友,也是知识教派的人,她没我头脑灵光但却很能打,年纪比我大三岁,很会照顾人,也会跟我一起聊一些淑女的嗜好,对,就是描写男孩子们之间的画册和故事,总之,她可以说是我被发配到这个鬼地方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已经隐约预料到了后续发展的埃弗里咽了下口水,低声问道:“然后呢?”
“大家都已经猜到了不是么?”
夏莉雅很是轻松地笑了笑,摊手道:“她死了,那是一场发生在血羽台地的遭遇战,听别人说,她因为消耗过大,在掉队后被几只鹰身女妖狂笑着抓到高空摔死了,尸体没抢回来……嗯,也无所谓了,反正就算抢回来我应该也认不出来了。”
顿时,祝祷间中陷入了一片死寂。
尽管夏莉雅的语气轻快,表情也很轻松,但大家都感受得到这个小故事的重量,而在这份重量里的负面情绪,占比显然不会低到哪儿去。
释然是一码事,而释怀,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你们应该知道我想表达的是什么,对吧?”
夏莉雅抬起头来,那双平静的眸子两位圣子殿下与月葵身上缓缓扫过:“毫不夸张的说,只要是在敦布亚城服役时间超过一年的活人,几乎百分百有跟我刚刚那个故事类似的经历,而大家不可能去恨某个或者某几个蛮子,所以只能将心底的负面情绪倾泻在整个血蛮上。”
月葵抿了抿嘴,头顶那双猫耳软塌塌地垂下,低声道:“但是……”
“很显然,你们这些自称‘斯科尔克’的反抗者跟我们一样痛恨血蛮,但你也不得不承认,无论是否自愿,你的那些同伴过去终归还是血蛮的一部分。”
夏莉雅的声音平静而冷冽,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月葵:“在斯科尔克的成员中,或许有喜欢和平与安逸生活的人,或许有品性善良的人,但他们却未必没有参与过同胞们的恶行,哪怕是被迫的,哪怕只是在其他人烧杀抢掠时负责盯梢,他们身上也存在着‘责任’。”
月葵不说话了,埃弗里和菲利普则是交换了一个眼神,无声地叹了口气。
“在我和我的袍泽们眼里,你们斯科尔克中从不存在真正‘干净’的人,哪怕有谁的手上没有半条亡魂,但他多半也喝过带血的母乳。”
夏莉雅将那支已经快被她玩秃的羽毛笔放在桌面上,正色道:“在这种情况下,大家能做到尽可能公正地看待斯科尔克,能够不拿他们当生死仇敌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
“所以换句话说,虽然我已经为本地驻军申请到了比之前优厚很多的待遇,但在大家已经拮据惯了,平时就算吃口肉都没那么容易的情况下,向斯科尔克提供足够规模的粮食依然会引发大量负面情绪,这太不明智了。”
墨檀打断了夏莉雅,一边垂眸看向被平铺在桌上的战略地图,仔细地观察着已经被月葵标注出来的斯科尔克驻地,一边轻声道:“我个人认为,敦布亚城与斯科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