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儿子,而是权力和威严受到直接冒犯的震怒。
他沉着脸一言不发地起身,快步往外走去。
姬萦等人立即跟上。
到了州狱,见到的果然是徐见敏七窍流血的尸体。他倒在地上,死不瞑目,右手的最后一个动作是紧抓恭桶,至死都在为排尿而努力。
也不用再去请大夫,晁巢弯下腰捡起洒落在牢狱地上的药瓶,倒出里面的小药丸闻了闻,又左右张望,接着走向了一旁放着丰盛食物的矮桌。
那些精致的食物,一看就不是牢狱里的正常伙食,而是酒楼里出品的菜色。
晁巢挨个菜嗅闻,直至酒壶时,他皱起了眉头。
“酒有问题吗?”徐籍声音冰冷。
“单独饮用没有问题,只是——”他看向姬萦和张绪真,“这瓶药是什么?”
“这是明萦道长找来的大夫给二弟的药。”张绪真马上道。
“的确是我找来的大夫。”姬萦痛快承认了这一点,“二公子在路上说要找个大夫,我就在城里找了个本地有名的大夫给他。大夫本来要开方子煎药,但二公子一定要现成的药剂,于是大夫给了他这瓶药丸。”
“知道是治什么的吗?”徐籍问。
“二公子不告诉我。但事关二公子身体,我还是私底下问了大夫。那瓶药,是温肾利水的。”
众人的目光不禁又看了一眼抓着恭桶而亡的徐见敏。
“不错,药瓶里的确残留着熟地黄的味道。”晁巢说,“药瓶里之前装的确是补虚药物,若是单独服用,没什么要紧。但若与知母、栀根等物服用,却会引发强烈副作用。尤其是栀根,两物相逢,便会形成剧毒。”
他叹了口气,揭开酒壶的壶盖。
“此酒中便有栀根气味。”
“谁给他送的食物?”徐籍锐利目光射向战战兢兢的狱卒,后者两股战战,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是陈牢头……但他刚刚……”
“他刚刚怎么了?”晁巢追问。
“我们发现二公子暴毙后,立即就去通报宰相了。刚刚回来,我发现牢头不在,去找他,才发现他已经悬梁自尽了……这、这是遗书……”
狱卒用颤抖的双手从怀中摸出一张薄薄的纸张。
上面写着陈牢头自作主张想要讨好徐见敏,私自点了酒楼美酒佳肴款待徐见敏,却阴差阳错导致二公子暴毙的事情。
因为恐惧惩罚,陈牢头留下此遗书自尽谢罪。
死无对证。
事情真的那么凑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