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姻胡乱答应着，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林知言独自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向面前的投影仪。喜剧不会暂停，里面的人兀自笑着哭着，丝毫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斑驳的光影像是雨滴般砸落在他的脸上，光怪陆离。旋姻走进画室，关上了门。她背靠着门抵住门，平复着狂乱的心跳，打开手机，一段还未回复的消息跳了出来。[克莱因蓝:章队那边说有了新的进展，让我们明天一起去看看。]
似乎是发现她一直没有回复，那一头，克莱因蓝一一也就是牧肆又发了一条:[我知道，明天不是你复查的时间，你不好出来。但是明天有一个油画展，我让徐姐给我们定了票，你就说你出门看画展就好。][我会来接你的。]
明....?旋婳蹙眉。
自从婚礼当天，牧肆告诉她林知言身上的疑点过后，旋姻和牧肆就一直保持着联络。以复诊为借口，她、牧肆、章谢和赵渊四个人聚在一起，互通有无。当然，更多时候，是他们单方面对她的讲述和对林知言的怀疑。
旋画犹豫了片刻，回复了一个字:[好。]
她关掉手机，再走出去的时候，林知言还在沙发上坐着，喜剧正播放到最关键的高.潮，光影里的人大声笑着，念诵浮夸的台词:“哈哈哈哈哈哈哈，恶毒的坏蛋，你是不可能逃脱我正义警长的审判的!”....知言?
林知言这才仿佛如梦初醒。他看了旋姻一眼，微笑着张开双臂，连带着毯子一起将她抱入怀中。旋姻乖顺地窝了进去，他们的身体很契合，仿佛天生就是一个圆的两瓣。林知言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声音懒懒的:“拍完了吗?”
旋姻莫些心虚:“嗯....."
“那接着看吧。”林知言拥着她，手却顺着毯子潜入，攥住她的手腕。抬起来，轻轻地落下一吻。
光影摇晃着，如水流般冲刷，吻渐渐顺着手腕向上，路过手肘、肩膀、锁骨，咬住她的脸颊。
“林知言，你干什么.....""
“给我亲一下。”林知言说。他垂着眼，异常纤长乌黑的眼睫像是一把小扇子，盖住了他眼里的神情，却让他看起来显得很温顺，简直像是一只呜咽着求主人怜爱的小狗。旋姻莫名地心虚了，放任了他的动作:“好吧，那就一下....."
“再给我亲一下。”他却不依不饶，眼睫抬起，露出一点儿狡黠的神色，像是利用主人的怜悯得到骨头的小狗。毛毯在蹭弄中盖在身上，出了一身的汗。“旋....""
"嗯?"
“电影还没看完。”
“别看了，唔....下次吧....."
投影仪里的喜剧放到了结局也没有人去管，它渐渐黑了下去，本就昏暗的屋内彻底失去的唯一的光源，只留下一些意味不明的呜咽。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的夜里，突然亮起了一束惨白的光线。
旋姻已经睡着了。林知言半抱着她，拿过她的手机。
输入密码，翻开消息页面。
--他看到了上面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