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先生需要我去查证么?”
“那倒不必。”韩莳芳收回视线,重又恢复惯常的温润面孔:“连卫氏都找不到的人,你又从何查起。”
“罢了,不说这些了,你这回查案有功,圣上十分高兴,若无意外,又该升了,先生要提前恭喜你。”
卫瑾瑜一笑,道:“应该瑾瑜恭喜先生,眼下户部群龙无首,卫悯要避嫌,顾凌洲素来不插手六部的事,户部尚书的职位,一时半会儿L恐怕也没人敢接,户部诸事,多半要由先生兼理。”
叙完话,卫瑾瑜先行离开。
韩莳芳站在雅室内,目光沉下,隔窗沉沉打量着楼下少年身影。
心腹跟在后面,试探问:“阁老是怀疑三公子没说实话?”
韩莳芳手里握着酒盏,道:“雏鹰翅膀硬了,总有想要单飞,不服管教的时候,这阵子派人好生盯着他。”
心腹应是。
**
回到谢府已是深夜。
自从顾、李二女官被太后召回宫,谢琅又到了京南大营任职,东跨院一下变得十分冷清,遇着卫瑾瑜也不回来的时候,甚至入夜廊下灯也不点。
这日廊下和寝室里却罕见亮着灯,卫瑾瑜进去,意外见谢琅一身玄色单衣,站在室中。
反应了下,问:“你怎么回来了?”
谢琅闻着他身上酒气,皱眉:“病还没好,你又饮酒了?”
“我高兴,你管得着么?”卫瑾瑜走过去,笑吟吟望着他:“你不用陪你的苏大人么?”
谢琅觉得奇怪:“我为何要陪他?”
他神色不似作伪。
卫瑾瑜问:“你不喜欢他?”
“喜欢?”
谢琅皱眉,仿佛听到鬼故事。
“我为何要喜欢他。”
卫瑾瑜若有所思望着这个人,忽又问:“要做么?”
“……”!
若兰之华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欢
米粒源源撒出,户部官员面上得意的笑却没有维持多久,因很快,粮袋里撒出来的东西便变成了白色砂石,若不仔细分辨,几乎可以假乱真。
等搬开几层粮袋,再往里验,甚至一整袋都是砂石,而没有一粒粮食。
“这这,怎会如此!”
户部官员呆若木人。
卫瑾瑜冷声吩咐:“将数量都记下。”又让那官员去找登记簿,官员派人翻找一圈,一无所获,心中已经有了猜测,跺脚道:“定是那老滑头带着东西畏罪潜逃了!”
剩下的两个仓,都是同
样情况,粮食真假参半,登记官和登记簿不见踪迹。
验到最后,户部几个官员已经腿脚发软,几乎站不起来。
卫悯与顾凌洲还坐在廊下等结果,听了禀报,卫悯冷哼一声,问战战兢兢侯在阶下的一众官员:“一半粮食都是用砂石充数,这等情况尔等可知晓?”
官员们惨然跪于地,高呼冤枉,有人道:“粮仓里的事,除了每年秋收后征调税粮入库,平日都是虞大人亲自在管啊。”
“没错,平日虞大人从不让臣等碰粮仓啊。”
话音刚落,又有玄虎卫飞奔来禀:“首辅,阁老,密道是通往一处别院,别院已查明是虞庆私产。”
卫悯重重搁下手中茶盏:“这个虞庆,私建密道,盗窃朝廷粮仓,真是罪大恶极,罪不可赦!”
顾凌洲抚须,冷冷一笑:“就怕一个虞庆,还没这么大胆量。”
“人不可貌相。”
卫悯沉沉叹息:“这都是本辅御下不严之过,待今日回去,本辅便会向圣上写告罪书,请圣上降罪。”
又点了一名户部官员,吩咐:“登记官既不在,你便带人统计一下现有粮食数目,尽快装车送往延庆灾区,平息民愤。”
官员迟疑:“那官员的禄米?”
“官员的禄米可以欠着,灾民的口粮不能缺,就说是本辅的命令,谁若有意见,让他们直接来找本辅说理!”
“是。”
钱青带了两名司吏领命去办。
搜检粮仓的功夫,另一列玄虎卫亦将虞庆办公值房和整个户部衙署往来文书全部搜检了一遍,顾凌洲吩咐:“全部封箱抬回督查院。”
语罢,与卫悯平平作了一礼,便起身领着督查院众人离开。
卫瑾瑜亦要跟着离开时,卫悯忽道:“站住。”
卫瑾瑜面无表情停下。
卫悯一摆手,闲杂人皆退开。
卫悯问:“知道你输在哪里么?”
卫瑾瑜抬眸,直视那双浑浊眼睛:“还没到最后一刻,首辅怎知,我一定会输?”
“那便瞧瞧吧。”
卫悯闲适扫着茶:“也让本辅瞧瞧,你到底还有多大的本事!”
回到督查院,几个拿着顾凌洲手令、被派往其他粮仓查验的御史业已回来,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