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今年的探花是卫氏嫡孙,还已经被赐婚给了谢氏,于是榜眼便接替探花,成了除状元之之外的第二顺位争抢对象。
“魏惊春在哪里,到底谁是魏惊春?”
“魏公子留步,我们小娘子的马车就停在巷口……”
“啊,这就是魏公子吧,您说巧不巧,我们夫人也姓魏,祖籍也是苏州……”
魏惊春是赫赫有名的苏州大才子,且容仪出众,刚及弱冠,正是适婚之龄,听闻这位大才子竟还名花无主,世家大族都惦记着要将他抢回家当女婿。
要不是孟尧及时让魏府仆从驾着马车过来接应,魏惊春很可能要被一拥而上的大族仆从管事给生吞活剥了。饶是如此,魏公子亦被胆大的小娘子们丢了满怀帕子。
苏文卿之所以没被围攻,是因为刚从宫里出来,就被雍王府侍从请到了雍王马车前。
雍王殷切道:“文卿,只要你入本王麾下,愿意给本王当幕僚,本王保证,你将来的官职,绝不止一个小小的翰林院编修。”
没错,金榜定名只是开始。
除了状元苏文卿被天盛帝当场赐封了从六品翰林院编修一职,其他及第进士想要入朝为官,都要等着吏部分配。
这所谓的分配,自然要靠走关系,广经营。
苏文卿恭敬立在雍王府马车前,谦卑而恭谨道:“王爷好意,文卿心领,然文卿自知才疏学浅
,不敢托大,也不敢妄图高位,目下想先好好在翰林院学习,做好分内之事,恐要辜负王爷美意。”
等苏文卿离开,雍王府侍从怒道:“王爷屈尊如此,这苏文卿竟还如此不识抬举!一个翰林院小编修,若无贵人提拔,一辈子只能是个编修,整日和书本典籍作伴,薪俸又低还枯燥无聊,有什么前途!”
雍王倒不急,道:“你懂什么,金鳞不是池中物,眼下盯着他的人太多了,只凭几句口头承诺,他如何会相信本王。他这是在择选呢。翰林院本就是个闲职,若有其他更好的去处,只要他愿意,就能去。”
卫瑾瑜反而成了表面最清闲的那个。
卫瑾瑜照例每日待在藏书阁看书,几个正在为吏部授职一事辛苦奔走,四处往世家大族投名帖的同届学子见了,既羡慕又嫉妒。
“人家是卫氏的嫡孙,前程自有家族安排,是你我能比的么?”
“与此在这里抱怨,还不如到佛前多求求,指望下辈子投个好胎。”
然而转眼大半月过去了,陆陆续续有许多世家子弟和部分寒门子弟得到了吏部授职,卫瑾瑜这边仍毫无动静。
看着公子仍每日早出晚归地看书,对周围一切不闻不问,连明棠都忍不住替自家公子着急。
“卫氏显然是等着公子主动服软,才可能为公子提供职位,公子……是不是该回卫府一趟?”
若不然,等所有人等被授职了,公子还一无所获,这探花岂不是白考了。
卫氏何等倨傲,既能拦着公子那么多年,不让公子参加科考,便能让公子无官可做。
明棠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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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伯道:“卫氏那位管事留下一大批名贵药材,还说卫氏已经悬赏三千金,缉拿凶手,势必会为公子讨回公道,不让公子白白遭罪。”
“太医院张副院首也开了张方子,说能帮助公子尽快
恢复,
绝不会误了后日殿试。那位礼部的主事还说……”
“说什么?”
“说卫悯已经上书陛下,
卫氏嫡孙愿意主动放弃殿试头名,以证卫氏清白。”
崔灏原本一直面无表情听着,听到此处,方露出一点意外色,接着冷笑:“这卫悯,为了卫氏名声,倒也舍得。”
一旁谢琅,则一愣,而后拧了下眉。
从国子学出来,卫瑾瑜直接坐上公主府的马车,回了谢府。
顾、李二女官没有想到今日卫瑾瑜会回来过夜,忙问:“公子可用过饭了?可要奴婢准备宵夜?”
卫瑾瑜说不必。
进了屋,见屋里没人,也没什么奇怪。
只是对案上摆着的一个食盒多看了眼,走过去打开一看,才发现里面是一碗早已化掉了的糖酪浇樱桃,看模样,大约放了有至少一日了。
卫瑾瑜盯着那碗樱桃看了片刻,重新把食盒盖住了。
沐浴之后,卫瑾瑜破天荒没有看书,而是靠坐在床头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忽然又传来动静,紧接着,房门被人推开,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直等察觉到那脚步声到了近前,卫瑾瑜方睁开眼。
谢琅仍穿着殿前司当值武服,一身寒意,站在床前。
卫瑾瑜与他对望片刻,没说什么,低头想从袖袋里摸本书出来,上方人忽道:“夜里看书伤眼,别总看了。”
卫瑾瑜动作顿了下。
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