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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青云路(十三) (2 / 18)

你最好烂在肚子里。”

“否则,无人能保得了你。”

突然漫起的暴烈杀意,几乎将青莲压得窒息,等再抬起头,阶上空空荡荡,早没了那道人影。

**

“主子可要喝点醒酒汤?”

雍临骑马随侍一侧,隔着轿帘问了嘴。

虽然大部分时间主子所谓的酩酊大醉都是装出来的,可今夜喝的时间格外长,他有些拿捏不准。

“不用。”

谢琅闭着眼,面无表情回了两字,那股寒意,方后知后觉从脚底窜到肺腑里。

他自然不会相信,刘喜贵有胆量去招惹一个卫氏嫡孙。

可他脑中再次不受控制浮起了刘喜贵遇害时,胯.下的异常和心口那道致命伤。刘喜贵心口伤是匕伤,那人也不止一次拿匕首威胁过他,甚至还把他手臂割伤过,摸匕首的动作很熟练,出手也快准狠……可见胆子很大,是不怕见血的。

正常情况下,一个病秧子的确不可能一刀将刘喜贵毙命,可如果是特殊情况

呢,譬如那阉竖正意乱情迷,毫无戒备时……

谢琅双手撑在膝上,手背青筋一点点绷起。

如果真是他,他为什么要杀了刘喜贵,因为刘喜贵招惹了他么?

刘喜贵一个宫中大珰,不可能不认识自小住在宫里、备受太后宠爱的卫氏嫡孙,他吃了几个熊心豹子胆,敢去招惹对方?色心再重,还有前程重要么?

只是如此一来,刘喜贵撇下锦衣卫,单独行动的事,倒是可以合理解释了。敢对卫氏嫡孙有不轨之念,无论卫氏、太后都不会放过他,他自然要隐秘行事。

但仍有不合理之处,如果真是他下的手,之后那名主动投案、吞金自尽的富商又是怎么回事?也是他的手笔么?可他一个常年不出门的病秧子,哪儿来的这等通天本事与手段。

那名富商直接将扬州织造局的案子翻出来,刘喜贵直接从受害者变成罪宦,举荐刘喜贵任职的黄纯第一个受到牵连,黄纯与卫氏穿一条裤子。如果这真是一个局,布局者,显然也是冲卫氏去的。他一个卫氏的嫡孙,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他多疑臆想而已。

刘喜贵远远瞧见了人,心生歹意,但打听清楚对方身份之后,便知难而退。刘喜贵的死,和他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毕竟,锦衣卫那份堪称详尽的调查记录里,当夜所有和刘喜贵接触过的人里,没有一个人提到他,便是那位金老板也对此事绝口不提。

若刘喜贵真和他有过接触,那位帮忙打听人的金老板,怎么可能忘记这么重要的线索。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刘喜贵并未下手,这位金老板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不想开罪卫氏,故而对此事绝口不提。

只是此案种种疑点,便又再度陈列在原处,无从解释了。

谢琅抬手揉了揉眉心,忍不住一扯嘴角,想,他这位夫人,身上到底隐藏着多少秘密,可太值得探究了。

次日,临近下值,雍临再度来到值房问:“主子,姚大公子身边的丹青又来了,说今日姚大公子他们打算去小汤山泡温泉,问主子可一道?”

“不了。”

谢琅看了看时辰,直接起身道:“去贡院那边吧。”

雍临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今日是会试结束的日子,心领神会,不再多问,应了声是,便自去备车。

到了贡院外,车水马龙,果然全是来接人的马车。

被关在贡院里面整整九天九夜,就是再讲究再体面的子弟,也都个个形容惨淡,一脸疲累,唯一不同的是,有人沉浸在终于考完试的喜悦里,有人因为考得不好而心灰意冷,满面颓丧,连吃宴庆祝的心都没有了。

谢琅等了将将半个时辰,才终于等到卫瑾瑜出来。

对方倒依旧一身素袍,淡静无波的模样,出了贡院大门,直接往旁边的车马行走。谢琅看得皱了下眉,直接大步走了过去。

“去哪儿呢?”

听到后面突兀响起的声音,卫瑾瑜顿了下,回

头,

便见谢琅背手立在咫尺之外。

卫瑾瑜觉得有些意外,

但似乎又不是特别意外,笑了笑,问:“怎么?专程来接我么?还是又恰巧顺路?”

离得近了,谢琅方看清他乌眸里掩不住的倦色和颜色过于苍白的唇,所有打趣的话便也咽了回去,道:“上车吧,专程来接你的。”

雍临已经费力将马车驶到近前,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

谢琅例行公事问:“考得如何?”

“还行吧。”

卫瑾瑜直接靠在车厢壁上闭上了眼睛,道:“就是太熬人了。”

还行?

谢琅瞧他这提不起精神的模样,琢磨着这两个字,一时还真猜不出,这是考好了还是没考好。

不过这人心眼多如马蜂窝,就算真考砸了,怕也不会同其他人一样外露,让他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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