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之以鼻。
这是他的闺女学生。
躺在地上的那个是打伤了他儿子的混账。
他会怎么主持公道,这很难猜吗?
况且他觉得这么处置本身就挺公正合理的!
至于会不会有人趁机做文章弹劾他护短包庇,不堪配国子监祭酒之位?——随便他们好了!
这国子监祭酒又不是他要做的,是圣人请他来当的!
他还想早日甩脱这差事,好安心钓鱼呢。
由此可见,当人没有追求到一定境界,就会无所畏惧,毫无弱点。
话已至此,明洛便拿主持大局的语气说道:“可其不在参赛监生名单之上乃是事实,纵不加以处罚,其赛绩也当作废。”
崔琅听得心口一痛——先太子的鞠杖果然还是飞了?
他刚想说点什么挽救一下,只见常岁宁已点了头:“自当作废。”
这般处置很公平,纵明洛不提,她自己也要主动提的。
听常岁宁同意的毫不犹豫,明洛下意识地看了过去。
她已开了口,对方自然没有不同意的资格,但这般痛快干脆,却好似早就做好了赛绩不被认可的准备……
直觉告诉她,对方只怕还有其它谋算。
果然,下一刻便听常岁宁开了口,并指向地上的昌淼——
“但他之前的也要作废。”
昌淼大恼:“凭什么!”
常岁宁:“当然是凭你在赛场上有刻意伤人之举。”
昌淼冷笑一声:“且不说我不曾真的伤到你,单说赛规所定,清楚地写着的是不允刻意伤及同窗,你私自上场在先,又非我们国子监内同窗,我所为便也不算真正触犯赛规!”
“不。”常岁宁看着他,道:“我所指是你刻意重伤乔玉柏之举。”
昌淼再次冷笑——原来还惦记着替乔玉柏讨公道啊!
他想到乔玉柏受伤时的狼狈模样,心中这才莫名平衡了些,此时便拿提醒的语气刻意挑衅常岁宁:“你怕不是忘了,当时裁判官都已判定了那是误伤。”
他特意咬重了“误伤”二字,眼底颇有些解气之色。
他就是刻意伤的乔玉柏又如何,他看不惯那姓乔的很久了——须知他每次动手时的场景,都有足够的条件可以证明他是因击球才“误伤”的乔玉柏!
那解气之感未能持续太久,昌淼便见那少女抬起了手——
“那裁判官知道这个吗?”常岁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