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粗鄙,会不会不明白圣意呢?”
高力士有些犹疑询问道。
嘛,其实他也不懂基哥为什么要这么说。
什么叫国格?什么又是丢圣人的颜面?这些似是而非的词汇,其实解释权就在基哥本人那里。
到头来,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听起来就让人血压冲头顶。
不过高力士也没有替边镇将士操心的义务,别说是真不懂,就算听懂了也装作茫然无知。
“拟旨吧,朕不想多说了。”
基哥有些疲惫的摆了摆手说道。
他的精力已经大不如前,处理政务便已经是耗费了极大耐心。更多的事情,就别指望他了。
高力士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于是躬身行礼告退。
一阵寒风吹来,基哥将身上的毛毯裹得更紧了。
这才深秋,何以寒冷至此?
……
秋风萧瑟,草木枯败;黄河滚滚,声如雷鸣。
灵州城外黄河北岸,数不清的骑兵于浮桥前列阵。他们是回纥人集结的精锐,不仅如此,其中还包括了很多其他铁勒九姓的部曲。
看起来声势浩大,十万人都不止。
而黄河南岸,只有三千银枪孝节军列阵于浮桥,与之对峙。
明显单薄了很多。
看起来,就像是回纥人马上就要夺取灵州一样!
不过,真的猛士,从来不需要靠人数给自己壮胆。此刻谁心里更心虚,还真要两说!
正在这时,一个回纥骑兵上前,想骑马走过浮桥。
却见河对岸射来势大力沉的一箭,直接将其连人带马,钉在浮桥那头的地上!
死状极为可怖!
这是床子弩的专用箭矢,箭杆直接用长矛砍成两段而成,前面再套上铁制尖头。
这玩意战斗力非常霸道强悍!管你穿什么盔甲,都是一发带走。
缺点就是床弩有点不太方便挪动。
见此情形,蠢蠢欲动的回纥骑兵,几乎是不约而同的朝后方倒退了几步。
队伍里面一阵阵骚动。
他们此前的嚣张气焰,如同被人掐住脖子一般,为之窒息!
果然,朔方军还是和以前一样,能不讲道理就会不讲道理,而是喜欢用拳头回答,懒得废话。
他们压根就不想跟回纥人谈什么是非对错。
“我乃骨力裴罗之子,回纥葛勒可汗,请朔方军方节帅出来一叙!”
回纥骑兵阵中有人策马而出,穿过那根钉在地上的矛杆,来到浮桥上,对着黄河对岸喊话道。
他连喊了三声,方重勇这才策马上前,与之相隔一箭之地,跟新任的回纥可汗对峙。
“有话快说,本节帅很忙!”
方重勇骑在马上,微微昂着头,厉声喊道。他身后只跟着两個亲卫。
“叶护”是大唐册封回纥的官职,而“可汗”则是回纥人自封的,明面上并不被大唐所承认。
也就是说,这位新任回纥可汗,在后面还得接受大唐册封,才能维持其部族内部的执政合法性。
要不然,他就不是大唐官方承认的领袖,随时都有可能被下面的人做掉!
这是自开元以来就流行的玩法。
“朔方军无故杀回纥叶护,此等大事,我们需要一个解释。要不然,回纥铁骑,便会踏平灵州!”
葛勒可汗拔出腰间佩刀,指着方重勇质问道。回纥人同样不想废话,哪怕他们知道骨力裴罗尸体上并无伤口,也不像是中毒死的,或许真就是急病汹涌而来,暴毙而亡。
类似情况,其实在草原部落并不少见。
只不过,事实如何是一回事,要如何利用这件事达到目的,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要解释对吧?这便是本节帅的解释!”
方重勇不由分说,从挂在马鞍上的箭壶里抽出一支箭,搭弓射箭。箭矢朝着葛勒可汗飞驰而去,快如流星。
他非常自信,以自己那不娴熟的箭术,想射中葛勒可汗,可谓是难如登天!
此举不为别的,要的就是一个嚣张跋扈,不把回纥人放在眼里。
起码,得让外人看来是这样!
回纥人可不会跟你讲什么礼义廉耻,唯有刀剑才是辩论的工具!
然而方重勇哪里知道,他这快如闪电,完全不期待准头的一箭,居然直接爆头了!
不过不是爆了葛勒可汗的头,而是一箭射中对方坐骑的马头,爆了马儿的头。
那匹马受了箭伤,疼痛难忍,然后发了疯一般来回奔跑。葛勒可汗在猝不及防之下,居然被甩下马匹,在地上翻滚了好多圈。
等停下来的时候,居然倒在地上不动了。也不知道是摔死了呢,还是仅仅只是昏死过去了。
回纥人阵营中安静得可怕,所有人都傻眼了,就连葛勒可汗的护卫,也没料到方重勇来这么一手。
哪有谈着没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