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朕即放心了。」她看着那少女,又看向昌氏母子,免不了还须问一句:「但朕来迟,倒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不必常岁宁开口,褚太傅执礼上前一步:「请容臣悉数禀明陛下!」
「太傅请讲。」
听褚太傅所言虽是实情,却字字句句偏向常岁宁,只将常岁宁说成受害者模样,明洛看向那被褚太傅等人护在身后的少女,质问道:「可若常娘子是受胁迫的一方,母亲与阿慎又何故会出现在此处?今日祭典被打乱,及眼下这一切,难道当真是偶然吗?」
许多文人,及圣册帝,便也看向常岁宁。
「当然不是偶然。」少女语气平静:「令弟虽是自行前来,却是我以自身为饵将其引至此处。而昌夫人刺杀我是事实,受其所雇之人已如数招认,供词皆在我手上——」
「我因遭刺杀险些丧命,遂将计就计,行反击之举,使真相大白于人前,此乃事实。」
那少女看向帝王,很认真地询问:「敢问圣上
,臣女选择反击,有错吗?」
她反击的,岂止是昌氏母子。
两道视线穿过冰凉的细细雨针而无声交汇。
常岁宁就这样目含询问地看着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
是她设计的,又如何?
她纵有谋,也为阳谋,为求公道,有何不敢示之于众?
众目睽睽之下,明洛审判不了她,这位帝王,也不能。
对方选择牺牲她阿兄,来保全帝王母族声誉,是为政治所需,是为「以小保大」。而当下,上千文士当前,大小轻重再次一目了然,对方更加没有第二种选择。
「反击无错。」圣册帝看着常岁宁,道:「是朕之过错,朕约束不力在先,失察在后,是朕有愧于常大将军。」
「好在先贤护佑,尚未酿成大错,既错在明家,朕便绝无包庇之理。」
帝王失望冰冷的目光落在昌氏和明谨身上,道:「来人,将昌氏母子即刻押去大理寺!」
「是!」
「圣人!」昌氏大惊失色,惊慌失措地摇头:「妾身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替您替大盛除去祸星!」
她说着,指向常岁宁:「妾身非是为了自己,这祸星不除,大盛江山便不得安宁!」
她尚存一丝理智,未有只将此祸归于明家和帝王之祸,而是称之为大盛之祸,以于人前谋得更立得住脚、更冠冕堂皇的名目。
圣册帝皱眉:「荒谬,何来祸星之说!」
昌氏便下意识地看向明洛。
明洛心头骤然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