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自己赢的。
而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她已不是李尚也不是李效,对面前这小姑娘便也没什么牵连敌对之心。
“话说回来,你既无意太子妃之位,也无需同我试探什么……那为何还答应来此处见我,便不怕我对你不利吗?”长孙萱此时有些好奇地问。
“在此时此处对我不利,便等同是对自己不利,我想长孙家教出来的女郎,应不会连这点利害关系都想不透。”
长孙萱“哦”了一声:“那我便当你是在夸我了。”
她在做长孙家的女儿这件事上,一向都是很合格的。
“至于为何来此,原因有二。”常岁宁道:“其一是因我不想树无谓之敌,与其不清不楚,不如当面说开此事,也当结个善缘了。”
结善缘?
长孙萱抿嘴笑道:“这善缘你算是结上了。”
旋即又不免有些惋惜:“但可惜,咱们现下不适合做朋友。”
她虽的确喜欢这常家娘子,对方是甚少让她觉得颇投缘、想要靠近之人,可她并不至于被这份好感冲昏了头脑。
二人此时的立场矛盾而尴尬,若走得太近,对彼此都不是好事。
“但日后说不定会有机会的。”她看着常岁宁,眼底含着期待的笑意。
常岁宁也含笑点头:“是啊,说不定会有机会。”
局势总是变幻莫测的,日后之事谁也说不准。
“那你来此见我的第二个原因呢?”长孙萱追问。
“其二么……”常岁宁道:“因郑国公夫人邀我前去说话,去她那里恰好经过此处,便顺道来见你了。”
长孙萱:“?”
合着她为这次见面准备良多,对方却只是顺道来见她一见?
“你未免太不将我当回事了吧?”女孩子有些不满。
“见敌人才需要格外当回事,你我又不是敌人。”
“噢,这倒也是……”
……
同一刻,郑国公夫人段氏处,除了与母亲同住的魏妙青之外,前来请安的魏叔易也在。
“……我有一个虽然狡猾却可趁虚而入的好主意!”魏妙青眼睛发亮地道。
听得这格外诚实的“虽然狡猾”与“趁虚而入”等字眼,魏叔易看向妹妹:“怎么个狡猾与趁虚而入?”
“阿兄不妨去与圣人说,咱们魏家与常大将军府私下早已有议亲之举,如此既能帮常娘子解了燃眉之急,兄长也能……”
“胡说些什么。”魏叔易好笑地打断妹妹的话:“此事莫说常娘子同意与否,单说我之身份,便做不得此事。”
魏妙青皱眉:“为何?”
“我乃天子近臣,得陛下器重信用,需守此君臣之义。”魏叔易道:“此事纵旁人做得,我却做不得——”
“陛下又不是非得让常娘子做这太子妃不可,又不是没有旁的人选了!”魏妙青心一横:“不然你去告诉圣人,我愿意去做这太子妃!”
那就她来换常娘子好了!
魏叔易:“……”
别太丧心病狂了。
他端起茶盏:“且不说非是你想换便能换的,纵然当真换得了,常娘子也不可能同意此等荒谬之事。”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连试都不试,问都不问,怎知一定行不通?”魏妙青将怒其不争写在了脸上:“阿兄白生了这聪明脑袋,精明傲气过头了,做什么事都要算计来算计去!”
段氏只是坐在那里扶额。
自女儿迷上了常家娘子后,此事已无需她开口,女儿俨然成了她的嘴替。
“算计?”魏叔易听得忽而一怔,他算计什么了?
“可不就是处处算计吗?算计在圣人面前的得失,算计常家娘子的回应,还要算计若被常家娘子拒绝后的自身颜面……阿兄,真正喜欢一个人不该是这样畏手畏脚,只在原处算计得失的!”
他倒是凭着那点聪明劲儿将一切都算得清清楚楚了,可除了原处打转能有什么用处?
魏叔易眼中仍有好笑之色:“那你说说,喜欢一个人,当如何?”
“喜欢一个人就该将自己的真心和诚意全押出去,先叫人家看清了心意再说!”
魏叔易愈发觉得好笑了:“你这分明是赌鬼之举。”
“那总好过阿兄做胆小鬼,连将心意摆出来都不敢!”魏妙青气道:“我看阿兄为了这点颜面得失,守着自己从阿娘肚子里带出来的心高气傲,怕是能将这心意藏到七老八十!”
“你这都是哪里学来的歪理——”
“这可都是我为了阿兄在话本子上现学的,现下看来,倒是白费功夫了。”
“往前倒不知你这般好学。”魏叔易垂眸去吹茶,慢悠悠地道:“况且,我何时说过我心悦常家娘子了。”
魏妙青气结:“阿娘,咱们往后干脆别管他了!”
“叫他自己悟去。”段氏瞥儿子一眼:“待会儿岁宁到了,如何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