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如今恨不能跳下护城河,将周顶捞上来打一顿!
活着的时候害他妹妹,如今死了还不消停!
四下再起议论声。
“竟是受过常娘子接济的……”
“如此岂非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反倒恩将仇报?”
“你们胡说!”男人神情激动起来:“若果真如你们说的这般坦荡简单,那常娘子为何会送画给我侄儿!”
“你才胡说!”喜儿斩钉截铁地道:“我家女郎何时送过画给他!”
女郎与那姓周的从前偶尔来信,皆是她从中传递,女郎才没有给周顶送过什么画!
且女郎的那些信也清清白白,断无半分引人猜测之处!
纵是如此,周顶出事后的次日,女郎也让剑童悄悄潜去了周顶的住处,将那些信全都取回来了,以免之后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可没想到麻烦还是出现了,且是这等言不符实的污蔑!
“就是这幅画,这就是证据!”男人爬坐起身,动作匆忙地将那包袱打开,里面果然是一幅卷起的画轴。
画轴很快在男人粗糙脏污的手中展垂而下,映入众人视线之中。
男人哭着说:“这幅画一直就挂在我侄儿床头,岂会有假!”
剑童皱眉。
说的什么屁话,他将周顶的屋子都翻了个底朝天,若是挂在周顶床头,他岂会看不见?
从哪里寻来的东西就敢污蔑他家女郎?
喜儿却微微变了变脸色。
不对,这画……
常岁宁亦看了过去。
那幅画上画有一道抱猫而立的青裙少女的身影,少女抬首望着那占了半幅画的相思红豆。
画幅一端有落款在,年月姓名都详细,年月为去岁冬月,姓名则正是常岁宁。
常岁宁眼神微动。
她之前初来乍到,为了不让人察觉到太多异样,而悄悄学会了阿鲤的笔迹,为此便翻阅了许多阿鲤从前的字画。
故而,此时便也不难看出,这幅画……的确正是阿鲤所画。
且这幅画不是一幅普通的画,而是刚好画满了寓意着传递相思的红豆。
难怪了……
难怪敢寻到这里来。
原来手里真的有点东西。
同先前那些无赖之言相比,眼下这幅画,显然才是真正的杀手锏。
“你们看……”男人急于自证清白一般,拿着画给周围的人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