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附议!”
“臣附议!”
然而新的问题很快出现,眼下大渊北境、西南都在打仗,裴北辰业已于数日前返回滇南,除了京营兵马,朝廷根本没有多余兵力再派往青州。且西狄派出了第一猛将霍烈,除了兵马,朝廷一时竟也挑选不出来能抗击霍烈的大将。而狄人显然也是看破了这一点,才敢趁火打劫,偷袭青州。
然而朝廷一日不出兵,青州便随时有沦陷风险。
这日早朝,百官正因为发兵问题争吵不休,司礼监大监刘公公入殿禀道:“陛下,逆臣谢琅请奴才传话,愿意领兵前往青州,击退狄人,收复失城,戴罪立功。”
“逆臣还称,愿当殿立下军令状,不收青州誓不还。”
这委实出乎百官意料。
御座上的天盛帝也抬起了眼。
半晌,皇帝问:“爱卿们如何看?”
有人便道:“京营的兵马要拱卫保障京畿和陛下安全,即便他愿意主动领兵出征,朝廷也没有多余兵力可派。”
刘公公迟疑片刻,道:“逆臣称,他愿率麾下飞星、流光二营,前往青州。”
此言一出,百官哗然皆惊。
用二营兵马去对抗霍烈大军,这定渊王世子是疯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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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雍拿起一看,竟是雍王府赠给儿子赵秉义的一座别院地契,赵雍登时脸色大变,朝着屋门重重磕下头去,直磕得额头一片青紫,口中道:“老太爷明鉴,此事下官属实不知,待下官回去,一定打断逆子的腿。”
“你如何管教儿子,老夫没有兴趣知道。”
裴道闳冷酷声音再度徐徐自内传出。
“上京官员这么多,雍王府为何无缘无故给你赵雍的儿子送庄子?老夫这辈子,最不信的东西就是人的那一张嘴。”
赵雍只能咬牙问:“请老太爷示下,下官如何才能自证清白?”
“兵部丢失的那批兵甲,必须要用到西南战场,而不是北境或其他地方。你要证明清白,就替老夫问出那批兵甲的下落。”
“谢唯慎必须死,前提是审出那批重甲的下落,明白么?”
赵雍应是。
太仪殿,天盛帝照旧一身明黄龙衮,坐在南窗榻上,面前摆着一副棋盘。
天盛帝拈动棋子,迟迟不落,面上笑道:“之前,朕是需要裴氏那把刀,为朕除害,如今这把刀,有些太过锋利了。”
韩莳芳立于榻前,道:“于陛下而言,这天下刀兵,皆是王之所有,刀刃再锋利,只要运用得到,也可成为陛下掌中利器,只是那批重甲,干系重大,万万不可落入裴氏之手。”
“是啊,只是如今大理寺参与审案,已是势在必行,朕少不得要花费心思与裴氏周旋一番。”
天盛帝施施然将手中白子落于一处。
“好在那头令朕不安的猛兽已成笼中之物,杀之只是时间问题,便用裴氏这把利刃先斫去其爪牙,再斩去其头颅,也未尝不可。”
一灯如豆,谢琅盘膝坐于昭狱之中。
漆黑甬道忽亮起灯,苏文卿在锦衣卫簇拥下缓缓行至狱中。
谢琅闭目而坐,并不睁眼。
苏文卿居高临下看了片刻,道:“义父让我来看看世子,设法照拂一二,我推辞不掉,故而来了。”
谢琅一扯唇角。
“苏尚书贵足,踏此贱地,实在有失身份。”
苏文卿扬起眉梢:“明日北镇抚就要会同兵部、大理寺正式开始对世子进行讯问,我是唯一能帮到世子的人。上一世的苦楚,世子难道还没有受够么?昭狱黑屋子酷刑的滋味,世子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滚。”
谢琅冷漠吐出一字。
苏文卿并不动,而是一字字清晰道:
“世子会屈服的。”
次日,北镇抚联合兵部、大理寺对谢琅进行第一次秘密提审,从白日一直审到傍晚。
崔灏焦灼等在苏宅,一直等苏文卿夤夜归来,迫不及待迎上去问:“文卿,唯慎到底如何了?”
苏文卿道:“世子拒不供认姚氏私藏的那批重甲下落,北镇抚动了刑。”
崔灏一时间只觉天旋地转。
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动了什么刑,他还好么?”
“你也在现场,怎么也不替他说说话!”
苏文卿道:“义父放心,今日是第一次提审,北镇抚并未动用太重的刑,只是,若世子一直如此态度,北镇抚迟早会用重刑。”
崔灏心如滴血,竟直接晕了过去。
苍伯第一时间赶来,将崔灏扶进屋中,看着苏文卿道:“公子,那茶里的药……”
苏文卿淡淡道:“只是能让义父安睡的药而已。”
苍伯触到他幽冷如冰的面孔,不敢再多言,一声不吭扶着崔灏到床上休息。
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