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痛不欲生了。
痛。
连太阳穴都在跳动的痛。
疼痛感随着加速的心跳缓慢褪去,章驰开始包扎伤口,嘴咬住纱布的一头,守在另一头扯掉需要的长度,胸脯起伏,一边缠绕纱布一边思考——
纪湛既然猜测自己可能会再次上门,会不会在门里面也设置什么机关?
她开始回忆在网上看到的所有有关纪湛的报道。
关于这个人,媒体的评价有好有坏,有人说他野心勃勃,有人说他心地良善——肯定收了钱,总的来说,他在公众面前的形象相当正面。
没有政客司空见惯的桃色新闻,没有钱权交易——他又不差钱,他衣着得体,就没有过邋遢的时候,出入的场所也光明正大,没有让专门盯着政客丑态赚钱的小报记者抓住把柄,他没有过情绪过激,没有在大众面前讲过一句脏话。
人不应该没有情绪,即使从利益的角度考量,面子上过得去,情绪也只会被压制,破坏欲会在人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地方露出马脚。
他伪装得很好。
爱惜羽毛。
这样的话,他应该不会在门里面设置什么毒气室。警察已经将金融中心围得水泄不通,人死在他的公司,命案,这里重重机关都是他的手笔,他定制这些东西,防盗,防贼,说得过去,但死人不一样。
警察牵扯进来,麻烦只会跟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一个爱惜羽毛的人不应该让人死在他自己的地盘。
但是……
章驰包扎好伤口,将纱布和酒精都塞进冲锋衣的口袋,拉紧拉链,顿在门口。
万一呢?
万一这人就失控这一次,气急败坏,就等她自投罗网呢?
“我们还进去吗?”奇良缩着头,小心翼翼地发问。
章驰迟疑一秒,说:“进。”
就算是陷阱,她也必须得去。
她已经没有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