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正在绞一个人的手臂。
那个人身体比保镖矮小很多,看起来也就一米六左右,一个男性,满脸潮红,眼神没有聚焦,嘴角裂开,痴痴的正在笑——看上去像半个傻子。
奇怪的是,他明明看起来力气不大,但在接近两米的保镖怀里挣得有来有回,他额头的位置擦破了皮,保镖将他箍住往外面送,他两只手都扒在门上,手指用力到变形,咚的一声,他被保镖拎住后领撞了一下额头。
——这也许就是刚才那声响的由来。
“咚咚咚”——
保镖将他的头磕了好几下,嘴里咒骂:“狗杂种,滚远点……”
即便如此,那个矮个男人竟然还在笑。
他的脚始终不动,保镖将他抬了起来,猛砸他扒住门框的手,“咔嚓”,手指直接被砸断了两根。
章驰心头
一跳。
那个矮个男人没有放手的意图,但是他的手指已经无法支撑他的“表演”,他被保镖完全地抱了起来。
章驰皱了皱眉。
——这个矮个男似乎感觉不到痛。
就在这时,秦大凯从人群中钻了出来,他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朝门外的方向挥胳膊:“扔远点。”
保镖带着人往外走。
大概5分钟后,保镖回来了。
人应该扔得很远。
之后的半个小时都很宁静。
直到12点过了没多久。
酒吧里的人散了快一半,店里突然出现了一群人高马大的壮汉。在这个天气,穿得非常相当清凉——背心,短裤。有的人套着外套,但里面也是背心,不是现在出现频率最高的T恤衫或者卫衣。
这些人的头发都是湿漉漉的,有的人脖子和额头还在不停地流汗,好几个人的眼睛肿得都睁不开,不是水肿,也不是过敏,就是纯粹的,毛细血管破裂后造成的炎性肿胀。
结合他们脸上分布不均的小块青紫,皮肤上覆盖的创可贴,可以很轻易地推断出那大概率是被别人打的。
他们全都往卡座去,一共六个人,伸长脖子冲着吧台,有人喊:“克莱尔,酒。”
没有说分量,没有说品种,但克莱尔响应得很快,他答应完,立刻开始了调酒。
看起来又是熟客。
看见章驰在看那群人,克莱尔说:“那些是地下拳场出来的。”
章驰倚靠在吧台等酒,听见克莱尔的声音,立刻将头转了过来:“地下拳场?”
“打黑拳,”克莱尔的语气变得敬畏,“每天晚上12点散场,这些人都是签生死状的,不要命,别惹他们。”
克莱尔右手疯狂摇动调酒瓶,“哐”地一声,酒瓶正立着砸在了桌上。
酒调好了。
咕噜噜。
倒酒声。
克莱尔:“态度好点。泰尔——你还没来之前的另一个服务生,就是因为惹了他们,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章驰:“被打到脑袋的那个?”
克莱尔倒好酒,将杯子放进章驰的托盘:“对。”顿了顿,他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章驰:“你早上说过。”
克莱尔:“啊。”
地很滑,在这个点,地上多了很多酒渍——碰杯洒的,端着酒跳舞洒的,送到嘴边都能够洒的,总而言之,一段时间不拖,地上就湿漉漉的。
人多的时候,是不能够拖地的,一是人手不够,大家都忙着送酒,二是这样做非常的赶客——大家都围在酒吧,拎着拖把钻来钻去,在别人的鞋子边撞来撞去,暴躁一点的可能直接就动起了手。
章驰双手端着托盘缓慢地往那群壮汉坐着的方向移动。
很慢,避免摔跤。
倒不是因为怕这些拳手,主要是……
如果她没有认错,刚才克莱尔拿的是店里最贵的两种酒。
博莱1号和博莱2号。
每种酒的价格都是一样的,一杯200原币,但混合在一起会加收100原币的调酒费。
不知道怎么想的。
他们完全可以单独的点博莱1号和博莱2号,这么多人,两个杯子倒在一起,可以省下来很多很多钱。他们是常客。不存在对价格一窍不通。
除非,这100原币对他们来讲根本不算什么。
九牛一毛。
章驰将酒安全送到桌上。
抽回托盘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还好。
弄撒一杯,她今天就白干了。
送完第二趟,章驰回到吧台,看向还在忙活的克莱尔。
“打黑拳很赚钱吗?”!
阿利亚:“哦,那个杀人狂?”
克莱尔:“没错。”
阿利亚将托盘放下:“怎么啦,又有新消息了?”
“只是听说,”克莱尔将调好的酒倒进玻璃杯,放进阿利亚的托盘,“前两天,东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