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声,被银色长杆不留情面地打落地面,章驰张开双臂将天鹅扑倒在地。
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有一点搞笑。
鹅在她的身下扑腾。
红白相间的鹅头越过她的肩膀将她的脸死死盯住。
如果眼神能杀人,章驰觉得自己应该已经死了不止一万遍了。
“你逃不掉了。”
章驰伸手掐住鹅颈。
就在这时,一串急促的脚步声自后背响起,伴随着一个低沉的男声——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他……”
章驰扭过头,陆英就站在驾驶舱外,右手往里头一指,“他”了半天,什么都没他出来。章驰突然感觉手背一痛,低头一看,鹅头跃跃欲试啄她第一口,章驰一巴掌拍到鹅头上。
鹅似乎放弃了逃跑,直接化作了笨重的人形。
意料之外的是,他浑身是伤,满嘴是血,竟然还在笑。
章驰直觉哪里不对。
“杀了我吧,”项景边吐血边含混道,“跟我一起下地狱。”
章驰压住项景又打了他几拳,用金属长杆在他的身上绕了一个麻花,从头到脚捆得严严实实——纵然他再化作只白鹅,也决计无法逃跑了。
章驰站起身跟着陆英往驾驶舱走。陆英掀开隔帘,为了避免阻挡她的视线,就这么架着帘子站在背后。
雅瑟倒是没有舞刀弄枪地要反抗什么,相反,他格外配合,竭力地操控着飞机,脸都憋得通红,嘴巴不停地往外吐着白沫,眼睛仍然没从仪表盘上挪开。
白沫顺着他的下巴流到了制服上,他的脖子青筋爆起,胸脯剧烈起伏,嘴巴开合,说——
“我、我呼吸不过来了……”
声音哑到极致,不仔细听,跟蚊子嗡嗡差不多。
“是他让我来找你的。”陆英说。
他听话地执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去机舱内的指令,但这种情况显然是例外中的例外,饶是他年纪尚幼,也知道一个飞行员对机上的乘客来说有多么重要。
他出了事,这架飞机上的所有人都活不了。
项景的声音就在这时候隔着打开的舱门传来——
“我下的毒。”
“他就要死了。”!
刚才还被他擒住就快瘫软在地的女人低头一口咬中了他的右手,项景吃痛松了力?,胸口就在同时被踢了一脚。
“嘭!”
他整个人被拍到了机舱舱壁之上,喉头直接涌出一口血来。
“你、错了,”章驰扯掉舱壁之上的曲状金属杆,咳嗽两声,“我不是……怕你。”
金属杆在她的掌心一点点融化成一条不到婴儿手臂粗细的不甚规整的长杆,长杆两头都泛着尖锐的寒光——那长杆端头在她掌心滑了过去,魔术一样地,融成了两个圆锥的头。
“我是怕你逃。”
半空中闪过一道银光。
长杆没有扎中项景的身体,他很快地振翅到了机舱到了另一个角,快接近驾驶舱的位置。他的脸上是无穷无尽的震惊。
“你敢诈我。”
话音未落,项景振翅横在半空,脚直冲章驰心口而去,章驰捡起跌落在地的长杆往前一挥,雪白的翅膀直接被打得羽毛乱飞,项景闷哼一声,翅膀往后一收,一手掌住舱壁,堪堪稳住身型,脸色巨变。
他的速度毫无疑问比她快,但有了那一根长杆,他根本近不了她的身,他的速度会在最后反成为累赘——如果他被那根长杆拦住,他冲刺的动力全都会回弹到他自己身上。
这是他最优越的形态,保留了动物形态三分之一的速度,同时兼有人的力量和便利。
但是力量……
他根本比不她的力量。
她拿的那一根杆,被他全速撞击的状态下,即使被撞出了明显的凹坑,她依然能不动分毫地站在原地。
怪物。
一个力大无穷的怪物。
“我没有想过杀你。”章驰在掌心重新抚平被撞得快要对折过去的金属杆,“就在刚才之前。”
“哗啦”,翅膀在半空一展,项景直奔地上那一把被路雨甩掉的与世无争的手|枪而去,但还没等他奔袭到目的地,一根银白的长杆就扎往了枪柄不到一十厘米之外,项景猝然收翅,手掌在舱壁的一处卡槽,拖着即将扎在枪上的头颅往后一拉。
转过头,一道人影随着那根长杆追来,在那长杆“蹭”地将尖头砸在毯上,以折戟之势般往地面躺倒之时接过长杆,另一只手接过手枪,在就要扣动扳机之时,项景拉着卡槽将身子往前一带,脚直接踢上手|枪。
手|枪“啪”地一声在地上滚远,他刚松一口气,一个带着劲风的拳头就砸向了他的脑袋。
“砰!”
“刺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杆尖枪直接扎透了他右边的翅膀,另一侧的翅膀唇亡齿寒地扑腾了两下,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