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鸦:“那是圣教的地盘。”
在送路雨和陆英去学校之前,章驰搜索过有关圣教的消息,现在信教的人不少,教徒比普通人的犯罪率更低,对家庭的向往程度更高,教会学校作为一种民间组织的福利机构给社会稳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古圣教和新圣教的切割源于两百多年前的查拉马事件,掌握国家权力的教皇于查拉马港口被捕,民选总统登基,古圣教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但信仰并没有就此中断。
更改教义之后,圣教继续随着“文明的进程”与时俱进地发扬光大。
网上的新闻称这栋空中大楼每周要烧掉成吨的燃料,由于环保条例,这种程度的排放量需要交比燃料费还要贵上两倍的污染排放费,教廷财大气粗,每年坚持交巨额的污染排放费,三百六十五天,没有一天让这栋楼停下燃烧。
这栋财大气粗的楼没有住人。
它就是个纯粹的吉祥物。
跟帝王一样俯瞰这条寸土寸金的商业街,在传说中神去世的日子,每年的六月六号接受信徒的顶礼膜拜。
南区的人更加有钱。
在钱创造一切的世界,有钱人疯起来总是更加的离谱。
车在晚上9点半抵达至生科技大楼外的停车场,这个点的停车场已经空了很多,大部分的员工都已经离开公司,停车场非公司员工也能够临停,但保险起见,白鸦黑进了停车场的监控系统,删除他们出现的时间段,用之前的录像覆盖到今晚十二点。
覆盖太多很容易被人察觉出来问题。
他们计划在十二点之前离开这栋大楼。
大公司的员工多如牛毛,智能化设备的使用频率更高,相较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小公司,这里的员工只需要一张工牌,就能把对方识别成自己人。
脖子挂上早就准备好的伪造工牌,他们在从地下停车场进入电梯的时候收获了下班员工疲劳又同情的笑容。
“这么晚还来公司啊?”!
白鸦:“……”
章驰:“第二次扣50万。”
白鸦:“……”
章驰冷冷地继续道:“第三次100万。”
钱已经进了白鸦的口袋,这样的扣费行为威胁力似乎有限,章驰于是又说:“不还钱的话,打断你的腿。”
白鸦很愤怒。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一锤子买卖还要扣费的客户。他表示抗议。
从主干道行驶进一条小路,章驰靠边停车,打开车的前盖,掏出枪,走到车的副驾驶座边上,拿枪抵住白鸦的脑袋,用在垃圾岛听过的最狠的语气,一字一顿地开口:“敢坏我的事,你就等死。”
白鸦没有那么愤怒了。
章驰满意地将枪揣回了风衣内侧。
治疗恐惧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转移。
比如,当你没做作业而恐惧的时候,告诉你还差3分钟就赶不上考试,那么你就会立刻忘记掉没做作业的恐惧。
新的恐
惧支配了你整个身体,你只想着如何快速奔向考场。
章驰对南区的路不甚熟悉,坐在驾驶座也没有坐在驾驶座方便开枪,她跟白鸦交换了座位,由白鸦开车前往至生科技大厦。
白鸦的车技跟他人一样四平八稳。
南区的路比北区干净开阔很多,灯光夺目刺眼到能把半片黑天照亮,跑车没有加盖,只要愿意伸出脑袋,道路的前后左右都能够看得一清二楚。巴士,地铁,空轨各行其道,摩天大楼在天边跟地上来去匆匆的行人相互辉映。
那楼高耸着横插入辽阔的黑云之中。
显得人是那么的小。
芝麻粒似的,匍匐在这庞大华丽的脚下。
人类总能够创造出来他们自己招架不住的宏伟作品。
操纵比人还要重的导弹,将能容纳百万人生活的城市夷为平地。
车太四平八稳,风吹得正好,将她紧张的神经吹松,思绪在备怠中渐渐飘远。
她突然想,卡鲁还活着吗?
章驰掏出终端。
卡斯的气温很低,天气预报显示今天还在下雪。
卡斯下了很久的雪。
他也许已经葬身在了大雪中。
还只是个少年。
如果没有战争,他现在会做什么呢?
城市的霓虹大张旗鼓掠过章驰的眼睛,太晃了。
刺得她眼睛疼。
她闭上眼睛,再睁开。
被跑车惊扰的风将湿润的眼眶吹干。
车停下来。
红绿灯。
斑马线是正在过路的行人。
背着书包的少年,穿西装打领带的中青年,买菜的老头老太,以及占比30%以上的“奇装异服”——各种颜色的头发和稀奇古怪的整容倾向,巨长的下巴,灯泡大的眼睛,还有类似丰濯一样的人鱼耳朵,毛茸茸的猫手,狗手,赤橙黄绿青蓝紫的瞳孔,主打跟人类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