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出狱时间,不能消失太久,久到可以做太多的事。
会多出很多不必要的猜忌。
童西:“为什么到岛上来?”
韩戈:“犯罪呗。”
童西:“我记得你管的那条线,没有能判到80年以上刑期的事儿。”
越大的黑邦,分工就越是明确,就好像一个大型的公司,每一个部门都对应各自部门的业务,如果窜了频道,那整个公司就会乱作一团。
黑邦里面有杀手,有收保护费的,有放高利贷的,有催收债务的,有司机,有做饭的……
他是收保护费的。
二金市的商户们非常自觉,他们稳定地上缴收入的百分之五,没有人会为了这样一点小钱,选择去起诉连政府都被他们渗透成筛子的大法官敲诈勒索。因为很可能在官司开庭之前,他们人就没了。
在二金市,缴保护费就好像纳税一样,是跟呼吸和喝水一样自然的事,很多很多年,没有人有过异议。
这是一条非常和平的线,每个月就去店里逛一
逛,甚至老板还会让你留下来吃点喝点。
退一万步讲,即便收保护费被抓,只要能够缴清违规收取的钱款,罪都会非常非常轻——至少绝对判不到跟死刑对标的80年以上刑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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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法官不至于缴不起那么点钱。
韩戈喝了口茶:“帮人顶罪。”
童西:“顶罪?你不做那条线,为什么要推你去顶罪?”
大法官的中层以上的成员很少会流放到垃圾岛,除非他们被抓了个现行,没有可以顶罪的人,他们只能认罪伏法。
底层才会去顶罪。
韩戈噎了一下。
童西:“你当我傻?”
韩戈将茶杯放在最里侧的收银台上,转过身到刚才把玩过的枪支对面的橱窗,拉开玻璃板,从里面掏出一把手|枪,放在手里把玩。
他好像完全忘记刚才的话题了。
童西追到他身前,脸色骤然变厉:“你知道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韩戈手一顿,枪就这样卡在了他的一根食指之上,摇摇晃晃,韩戈将枪取了下来,放回橱窗。
“垃圾岛嘛,我怎么不知道?”
童西深吸了一口气:“疯子。”
“你真的是个疯子。”
韩戈又两手将玻璃板推拢,他垂下手,又抬起来,伸手到童西的脑袋上,轻轻从发丝上面揪出了一个小小的,半片小拇指甲盖都没有的羽绒。
冬天了,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棉絮或者跑出来的羽绒,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搭巢筑窝。
他的手掌很大,显得那片羽绒更小了,他捏起来,羽绒就贴在了他的食指指腹上。
“呼”。
一口气出去,飘远了。
“别想太多。对我来说,在外面和这里,没有什么差别。”
童西的声音发颤,甚至有一些哽咽:“进来之后,永远都出不去了。”
韩戈笑了一下:“永远?”
这个简单的问句之后,他就没有下文了。
童西用手埋住脸,她胸脯剧烈起伏:“你疯了。”
韩戈:“别想太多。”
童西:“你不该来找我。”
韩戈又笑了一下。
“晚了。”
就在这时,他的终端响了一下,在他的胸前,他伸手往胸前的口袋掏,“滋啦”一声响,门口驶来了一辆黑色的SUV,积水被冲上半空。
“骋越”牌的,一个圆圈里面二条波浪。
车窗被摇了下来,驾驶座的男人正拨弄着终端——它被放在了方向盘右侧的架子上,屏幕上面显示的是“正在接通”。
男人转过头,跟在店里站着的韩戈视线对上。
他掐断了电话。
韩戈胸前的终端停止响动。
“走了。”
他说。
***
SUV在滂沱的雨中穿梭。
雨不识时务地
在这个时候变大,好在车窗完全地闭紧,来势汹汹的雨滴砸到车顶,有气无力地从车上玻璃上滑落。
风在加速,很快,它们被甩在了身后。
韩戈将目光从玻璃窗外飞速离开的雨滴上收回。
“082死了吗?”
这个问题问得很突然,在此之前,他一直都没有讲话,就这样安静地在后座,安静得好像车里没有这个人似的。
司机顿了一下:“您是说那个从改造营出来的红章?”
这并不是一个完全的征询式问题,它们更重要的功能是帮助说话者自己梳理内容。韩戈没有回答,司机很快就接着说:“我不知道行动的具体内容。不过我们的人派出去过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