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被赵括的亲兵团团围住。
赵括脸色难看:“你想违抗军令,被我处罚不成?若是你敢说些什么动摇军心的话,我必斩之!”
赵详正要开口,最前面的骑兵探子却突然折返!
领头的骑兵边往回来,边喊:“赵将军,赵将军!不好,前面,前面——!”
赵括:“你疯了,前面怎么了?”
话音刚落,他也不用听骑兵汇报了,因为赵括看见前面的山崖之上,居然出现了秦军的黑色军旗!
怎么回事,秦兵不是在前面正在溃逃吗?
怎么会出现在两侧的悬崖之上?!
不仅是前方,就连他们的身侧,身后的悬崖上,也全是密密麻麻的秦人军旗,上面大大的“王”字,格外醒目。
下一刻,那些军旗倒下了。
赵括:“停止前进!”
不过是王龁的诡计罢了,他根本不怕他,赵军也不会怕他。
其他赵军士兵也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一切。
他们还没出手,为何秦军的军旗自己就收了起来?
然而,下一刻,令他们所有人都遍体生寒的一幕出现了。
军旗是收了起来没错,但架满青铜箭簇的弓.弩却从丛林之中伸出口来,而遮天蔽日的黑色军旗,如同悬崖之上的死亡乌云,笼罩在每个人的头顶。
——秦军正挂上新的帅旗!
漆黑的军旗之上,一个白字,缓缓展开。
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白字旗……
赵军之中,许多有经验的年长将领,无不惧怕那个屠夫一般的恐怖将领,他们曾经亲眼见过、或者亲耳听过这位的赫赫战绩。
从寂寂无名到武安天下。
他收割的人头数量,听说抵得上赵国的一半人口。
谁都知道,秦国唯一一个能举白字帅旗的将领是谁。
——白起。
**
此时的邯郸,迎来了今年最大的一场雨。
廉颇府前门可罗雀,但他早已经习惯了。
世间人性便是如此,谁受宠,谁官大,谁的门下幕僚便数不胜数,来来往往皆是人才,削减了脑袋也要往你的门下挤,只为了让你看见他的一封自荐信。
但一旦你失势,便是求着人,人也不会来,反而对你避之不及。
他攻城略地,战功赫赫,拜为上卿时,府中门槛也被踩塌数次,可如今他回到邯郸,却连门客也不剩几个。
就连约见蔺相如的事,也迟迟没有回应。
他彷佛被人遗忘在邯郸城的角落里。
廉颇叫家仆备了马车,带着雨具去了王宫,要求求见赵王。
赵军前线被围,四十多万赵军进退不得,北方的长城成了他们的死路,粮草悉数落入秦军手里,除了邯郸援兵,他们再无任何希望。
那是他亲手修建起来的长城,廉颇太了解那工事有多可怕了。
十多万秦军,围攻了两年,硬是没有拿下来。
但前线的赵军,没有粮草支援,他们能撑两年吗?
绝无可能!
只需要十万军队,他便能杀回去,让那些秦军知晓赵国的厉害,只要让他重回战场!
对面可是白起,赵括决然不是白起的对手!
王宫门口,他被拦下,家仆即便是替他打着伞,雨也被狂风吹到他的身上,但廉颇毫不在意,比雨水和狂风更冰冷的,是如今还在前线的数十万将士。
“廉上卿,王曾下令,不会见您。”
廉颇浑身杀气,“你是去通报,还是不报?!”
那守门的人浑身一颤,“上卿息怒,您等等……”
他转身入了门后,去通报了。
廉颇这才注意到,同样等在门口的还有一个熟悉的男子。
廉颇:“你是……蔺相如的家仆?”
那人回头,见是廉颇,行了个礼,“是,廉上卿。”
原来蔺相如也和自己一样,被赵王拒之门外,廉颇摇摇头,讽刺笑道,“他自己怎么不来,躺在家里,难道赵王就能见他了?当年他就用过这招,我不愿和他同行,不服他,他的马车便见着我就绕道,要和我同行的时候就称病,说自己身体不适,如今赵国有难,他不是说,要将赵国危难置于个人生死之前吗?竟只派一个家仆来,难怪赵王不见他,如今已不是老赵王的时候了,里面的人,只听得好话,听不得谏言……他自己不来,也不见我,以前我到处说他坏话,他也不在意,难道现在就因为一些流言蜚语,也疏远我了吗?……”
他絮絮叨叨的说,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普通老人,唠叨而反复。
那家仆也只是沉默的听着。
雨声很大,两人的衣角都被淋湿。
终于,大概是廉颇说累了。
而那家仆也找到了间隙插话。
他说,“蔺上卿,已经去世了。”
刚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