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但你们也无缘,走不了多远便会分道扬镳。”
丁进以及习惯师父的神神叨叨,玄学嘛,就是要当谜语人,说的越谜语越好,师父一定是在给自己开小灶,让自己学会如何当一个合格的谜语人,以后好赚大钱,带着师父师弟一起住大房子。
师父:“你可知何为棋眼。”
丁进点头,这都不知道,那他也太混了。
他咳嗽一声,缓缓答道,“弈棋中,若是四面八方都被敌方棋子围住,被围住的棋子,也就被悉数吃光了,被包围的空地,不能再放己方任何棋子,这片空处,即是棋眼。”
师父点头,“天地有劫,唯有不生不死之人和棋眼能扭转乾坤,当年,我寻到你们的时候,见你们可怜,便收养至今,当时不知究竟谁会成为棋眼,如今看来……”
他并未继续说下去。
谁是棋眼?
人怎么会是棋眼呢?
师父叹了口气,终于道,“我收到旧友来信,要去韩地一趟,这些日子,你便和你师弟下山走走。”
丁进:“……您的意思是?”
“生活自理,找点活干,家里没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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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那些,全是回忆。
如今回忆散去,丁进可以确定,此刻自己面前站在帐外不远处的那个熟悉身影——
“竖子!……郑季你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你别跑,化成灰我也认识你!!!”
那人转过头来,笑着看着丁进,“师兄,好久不见。”
丁进原本要冲上去暴打一顿,但看见师弟像是带着完美面具一般的笑容,忽然心生警觉。
不对,大战当前,这里是秦军军营,郑季是赵军的人,他是怎么不被人发觉,悄无声息潜入这里的??
“……你来做什么?”
一边说着,丁进的余光一边不住瞥向四周,巡守值夜的兵呢?
郑季看出了他的想法:“别找了,为了让我们能安静叙叙旧,我把他们都杀了。”
丁进感到一阵恶寒。
眼前的郑季从吃了师父尸体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不是原本的他了,他没了人性,根本不把活人当人看。
“太失望了,我以为这么久没见,你一定很担心我,怕我如他们所说,真的死了。”郑季摇摇头。
丁进怒道:“我是担心你,我是担心你没死!你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根本就不是我师弟吧!”
郑季一步步走了过来,“他们都说你蠢笨,是个不入流的神棍,可我看,你还是挺聪明的。”
丁进只是随口一说,此刻看着郑季陌生的目光,忽然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你,你真的不是我师弟,苏仲可以借尸还魂,你,你不会是也??”
郑季边走边道,“不不不,我和她不一样,我就是郑季,你看我和那些死人一样吗?他们的身体会腐烂,根本不堪一击,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全都极度的脆弱,但我不会。”
丁进往后退去,因为他看见了郑季袖中的寒光。
他知道郑季是来做什么的了。
苏摇铃炸掉了他最重要的棋子,毁掉了他最重要的布局,让郑季从稳赢的幕后者被逼到幕前,不得不重新谋划一切,以和她对抗。
因此他来,也是一样的目的——为了破坏对手的计划。
丁进想起师父的话。
他们二人之中,有一个人是棋眼。
棋眼能改变命运,扭转乾坤,决战在即,郑季杀不了不死不生之人,所以,他来杀棋眼。
也就是,杀他。
明明二人之间还有米的距离,但眨眼间,丁进刚一抬头,郑季便已经到了他的身前。:,,.
你是懂关注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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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脸色不太好。”
丁进低头,在桌上用水划来划去,最后全都擦了,叹了口气,“孟山,去休息吧。”
“您呢?”
“天太热,地儿太闷,我出去赏赏月。”
“哦,先生。”
孟山的声音隐没了。
丁进走出帐内,看向远处连绵起伏的黑色山丘,这些山脉远比中原的山地更加高大,此刻在月色的照耀下,彷佛趴在地上沉睡的巨兽。
此时不动,但终有一日,会搅的天地色变。
不远处的空地上站着一个人。
那人没穿甲胄,没带武器,不像是士兵,苍白的月光落在他身上,有些淡然。
他穿着一身朴素的衣袍,毫不起眼。
丁进一瞬间有些恍惚,好似回到了年少时。
有一日夜里,师弟也是这么站在院子里,抬头看天象,站了许久。
他偷偷跑过去问,“师弟,看出什么了吗?”
师父明日要考他们,夜观星象看出什么了,师弟总是对答如流,但他只觉得眼睛干涩,啥也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