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幽灵正在袭击她们!
远处的低语声还在继续,多妮莎差点叫出声来,还好阿莱塔握住了她的手,“别担心,只是风而已。”
阿莱塔当然知道,多妮莎并不是害怕站上花车,只是城里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让所有人都无心今日的祭祀,人心惶惶,就连出门都成为了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除了他们这些必须要完成仪式的被选中的人,广场上再没有别的城民。
但无论发生了什么,在向神献上祝福的日子,提及“魔鬼”这个词,总是不详的。
远处的低语声大了起来——
“玫瑰从天而降,
万人俯首,”
当地的语言特殊,在某些时刻听起来仿佛吟唱一般。
只是这吟唱失去了它原本的光明,此刻只剩下腐朽和诡谲的气息。
广场两侧的雕像底座很高,因此,它们都是从上往下俯视世界的姿态。
沉默的冰冷雕像低着头,似乎正看着这群惊恐不已的胆小人类,用自己的“沉静”,对他们进行着无声的嘲笑。
“你还记得吗?我和你说过的那个邻居。”
多妮莎低声说,“他今天也出门了。”
这个时候,没人敢出门,而那个男人并不在今晚的队伍里,但他是个怪人,他会出门,阿莱塔完全不意外,“怎么了?”
多妮莎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嘴唇还在轻微发抖,“他没有关窗户,有一只鹅,你知道的,那是爸爸养的,从窗户飞了进去,我想把它带出来,我想,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它,只需要在他回来之前离开就行……”
多妮莎能在这里和自己说话,说明她并没有出事,但她的表情很惊恐,呼吸也很急促,阿莱塔握住她的手能感觉到明确的抖动。
“然后呢?”
阿莱塔耐心的问,“你没找到它吗?”
“找到了,”
多妮莎深呼一口气,“我找到了它,但那已经是在地下室的楼梯上,为了制服它,我摔了一下,将它按在楼梯上,但它挣扎的力气太大,还是把我摔了下去,我没放手,一只紧紧抓着那只鹅,”
她顿了顿,像是努力让自己说出某种绝对不敢再去回想,不敢再说出口的东西,“然后我爬了起来,地下室很冷,比现在还冷,我想,他肯定在这里放了冰块,但……我不知道,又或许是别的原因,里面还有一盏灯,我闻到了血味,我抬头往那个味道最浓郁的地方看……”
多妮莎的呼吸停了三秒,像是她忘记呼吸了一样,随后她的声音颤抖起来,“你不知道,那是多么可怕的东西,多么可怕的场景!起初,我并没有认出那是什么,因为我绝对想不到那居然是我们平日里随处可见的东西,但……”
“多妮莎!”
这一声叫喊让多妮莎立刻尖叫出声!
低语声停了,其他人纷纷转过头,看向多妮莎。
阿莱塔有些尴尬,她解释道,“……是我不小心踩到她的脚了。”
这样的解释,没有人怀疑。
“多妮莎!”
诺波尔托——一个三十岁,皮肤稍显黝黑的高个男人走了过来,“到你的时间了,你怎么还不准备过去?!”
他的语气很严厉,看的出来,诺波尔托的心情不是很好,他是今晚的总负责人,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出了点什么问题,他得负责。
逼这些人出来完成祝福花神的仪式,已经让他头疼了好几天,而这几天没有哪天睡了好觉。
多妮莎回头看了阿莱塔一眼。
阿莱塔放开她的手,用鼓励的眼光看着她,“去吧,别害怕,今晚过后一切都会好的。”
多妮莎跟着诺波尔托走了,但她刚走出几步,却又突然回头,语气焦急而惶恐,“阿莱塔,轮到我了,要轮到我了,你记住,那个邻居……”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不耐烦的诺波尔托带走了。
阿莱塔站在原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什么轮到她了?
多妮莎究竟怎么了?
这几天,精神崩溃的人处处都是,自杀的人也数不胜数,很多人是被“吓死”的,难道自己的好友也精神崩溃了吗?但她之前虽然一直很胆小,却并没有这样异常的表现,难道是她在邻居家看到了什么?
阿莱塔心里正乱着,又被叫去点灯。
等把广场的所有石灯点亮,花车顶部就会打开,多妮莎会从鲜花之中走出,踩着踏板,到花车的最高处,进行最后的祝福仪式。
她只需要唱完那首歌,就可以下来了。
点灯的时候,阿莱塔心不在焉,好几次差点烧到了她的手指,她也偶尔看向正中间的花车。
如果没有全城恐怖的死亡气氛,这应该是最美的鲜花之车。
它的面积很大,里面布满了大量的鲜花,就算是从花车的最高处往下跳,也不会摔伤,因为花车的底部铺着柔软的纺织品,这是这个城市最发达的产业,在柔软的多层织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