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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姬轻轻点头,道:“是,妾身许久没收到父亲的信了。”
刘辩若有所思。
唐瑁原本是会稽太守,后来送女人入宫到京,刘辩本指望这便宜老丈人能帮上点忙,命他为司隶校尉,结果这位附庸风雅擅长,办事能力全无,反而成了刘辩‘新政’的阻碍,是以,被刘辩给打发走了。
‘会稽……’
刘辩想着这个位置,目露精芒。
会稽,大概涵盖了后世的上海、浙江、福建、广东等一部分,目前来说,是一个地广人稀,尚未开发足够的地方。
开发好了,将是一处宝地!
唐姬见刘辩迟迟不语,犹豫再三,没敢说话。
何太后却不管那么多,道:“辩儿,过几日,你将那蔡琰也接进宫,哪有妃嫔不入宫的,你莫要过于宠溺了。”
刘辩的思绪被打断,回过神,随意的与何太后一笑,实际上他根本没听到何太后说了什么。
“陛下,王公求见。”潘隐悄步过来,低声道。
刘辩正愁怎么脱身,闻言便道:“母后,这后宫还是交给你朕才能放心。朕还有事情,晚上陪母后用膳。”
何太后对于刘辩这话还是满意的,总算是没有娶了媳妇忘了娘。
刘辩匆匆出了景福殿,抬头便迎上了王允。
王允一脸沉色,急急抬手道:“陛下,袁绍……”
刘辩摆了下手,道:“卿家换身常服,陪朕出宫走走。”
王允一怔,迟疑了下,应着道:“是。”
不久之后,王允一身常服,随着刘辩出了朱雀门,走向城东。
王允按耐再三,还是忍不住了,沉色道:“陛下,袁家一门,狼子野心,皆是豺狼。袁绍当初不得旨意率兵杀入禁宫,屠戮数千人,可见其心中并无陛下,更不知敬畏为何物!由此人领兵,臣料定,其必叛逆!”
刘辩余光向后瞥了眼,心里暗道:当初袁绍等人杀进宫,不是你们支持的吗?
他信步走着,淡淡道:“朕听说,近来卿家在收集丞相的罪证?”
王允目光微变,旋即抬手道:“陛下恐有误会,臣与丞相虽是政见不一,但并未倾轧。”
王允心里十分清楚,刘辩一再要求朝廷团结,这种时候他要是承认了,轻则罢官,重则入狱!
刘辩不置可否,道:“那李儒,调去汝南郡为太守吧。”
王允心惊胆战,看着刘辩的背影,脸角不自觉的硬如铁块,僵硬的抬着手,道:“臣领旨。”
谁人都知道,李儒是他王允的人。
从刑曹尚书调任一郡太守,贬官意味浓郁。
陛下这是在敲打我!
王允心中惶恐,绷直了脸,双腿如同灌铅一般沉重。
刘辩忽的回头,看着王允道:“卿家一心为公,劳苦功高,朕是知道的,也很欣慰。卿家的长子王盖才能出众,卿家避嫌不让他出仕,朕以为大可不必,朕钦点他为守宫令。”
守宫令,即为皇帝掌管文书之类,是一近臣。
荀彧曾经就担任过此官职。
王允先惊后喜,双眼大睁的抬手道:“臣替犬子,谢陛下!”
刘辩双眼眯起,笑意一闪而过,摆了摆手,转过身,道:“关于袁绍一事,大司马府会有谨慎安排,卿家无需担心,最要紧的,还是要推动新政,丞相无为,卿家要多多费心。”
王允听着更加振奋了,惯常漠然的脸上,一片肃谨之色,道:“臣领旨!”
刘辩微笑,走了几步,忽然一停,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的茶馆内,坐着三个人——
曹操,何咸以及一个风姿绰约,妩媚妖娆的妇人。
何咸好像是有求于曹操,俯着身,急急与曹操说着什么。
曹操坐着不动,只是从刘辩的角度来看,他的目光时不时的在那妇人身上转动,拿起酒杯喝酒,眼神便更为明显!
刘辩眉头皱了皱,目光微冷,暗道:这曹操好色的毛病,还得治一治,不然早晚还会出大事!
他清楚的记得,历史上曹操谗邹氏的身子,导致了大败,典韦因此才死的。
想了想,刘辩迈步走过去。
“孟德,我真不想做洛阳丞,你此番出征,务必带上我……”何咸急切的声音,清晰传到刘辩的耳朵里。
刘辩闻言一怔:‘这才多久,何咸就得到消息了?’
曹操喝了口酒,端坐正色道:“并非是我推诿,你身份贵重,若是有个闪失,我无法向陛下,向太后交代。”
曹操是何进大将军府的常客,自然与何咸相熟。
何咸急了,当即道:“我会与姑母说的,只要孟德你同意,让我立一些功勋,有什么条件,你尽管直言。”
曹操又瞥了眼边上何咸的妻子尹氏,不动声色的道:“非陛下首肯不可。”
刘辩刚要走进去,潘隐忽然上前,低声道:“陛下,刘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