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道:“回京吧。”
这一路上,看的也差不多了,是时候回去了。
卢毓心中忐忑不安,道:“陛下,是现在就回吗?”
刘辩点点头,道:“先去一趟相县,现在就走。给黄忠,刘岱传旨,命他们稳住局势,暂且不要乱说话。”
“是。”卢毓头皮发麻的应着。
刘辩背着手,站在屋檐下,心里不断的思考着这件事。
他必须要控制事态,尽快的的解决掉,不能让它持续发酵。
正好,他去一趟相县,察看一些治河情况,这段时间,兖州到底发生了什么,差不多也该汇总上来了。
赵云等人得到刘辩的命令,纷纷赶过来,但刘辩没有与他们说的意思,转身进了书房,将一众人都挥退了出去。
不多久,赵云,孙策等人也知道了,神情震惊,不敢相信。
卢毓与赵云道:“赵中郎将,准备起行,一定要严加防备,必要的话,可从豫、徐调兵。”
赵云抬手,道:“我明白。”
曹操屠城一事还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但御驾非同小可,必须确保无万一!
刘辩出发了。
冒着大雨,离开萧县,向着不远处的相县进发。
曹操屠城的消息原本可以更早到刘辩手里的,但因为刘辩行踪不定,皇城府绕了不知道多少弯。
而现在消息传递并不发达,加上屠城一事还没有散播开,是以,豫州现在也还没有什么动静。
相县里,上上下下都在忙着抵御洪水。
随着治河的龌龊被揭开,从刘繇,刘备,田丰再到沿河的州郡,全都被惊动,如临大敌。
不决堤还好,一旦决堤,后果不堪设想。
有人想借决堤掩盖一些事情,而一些人担心决堤后承担责任,在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中,治河在艰难行进。
沛郡官衙。
田丰冒着大雨回来,顾不得其他,直接与已经等着的刘繇道:“刘公,我借了二百万,还有五百青壮。”
刘繇坐在那,小桌上是一张张纸,俯身执笔,奋笔疾书。
他仿佛没有听到田丰的话,一边写一边道:“涉及了三郡十七县,我已经给他们发了文书,沛郡这边能调集的青壮只有三千,那么多河口,根本不够用……”
田丰在他对面坐下,道:“刘公,玄德公那边怎么说?”
刘繇摇头,道:“他也帮不上什么忙。我羁押了不少人,你命人好生看护,不能让他们逃了,也不能让他们死。”
“刘公放心。”田丰明白,都是在治河一事上贪污腐败,蝇营狗苟之徒。
这些人欺瞒了他们,也欺骗了朝廷,背后的水还不知道有多深。
一旦有人逃走或者死了,事后,他们豫州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刘繇哪里放得下心,这场大雨之下,让他明白了很多事情,他名义上是豫州牧,实则很多事情他是被孤立的、欺瞒的,形如一个木偶。
放下笔,看着一张纸纸,神情僵硬如铁,道:“难办了,决堤的怕是不止那几处,如果大雨继续下,淹没的也不止那几个县,半个豫州都要被牵连。”
田丰早有预料,沉色道:“刘公,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筹措钱粮,招募青壮,运送木石,用尽一切办法堵住缺口。”
刘繇头也不抬,道:“那几家,我好话说尽,他们也都应承,可我再去要钱便见不到人,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田丰神情动了动,轻轻叹了口气。
他费尽口舌,许诺了诸多,也就从三家借了二百万钱,相当于两千缗,两千两银子。
杯水车薪。
“还能坚持多久?”刘繇忽然的抬头看向田丰道。
田丰一怔,迅速反应过来,道:“难说,随时都有可能。”
刘繇面色沉默,好一阵子,道:“我去见刘玄德,看看能不能从他的军饷里挪出一部分来。”
田丰直接摇头,道:“他本身就不够用,一直向朝廷催要。这会儿即便能挤出来,也不会有多少。”
寒冬刚过,夏收未至,正是青黄不接之时。
本要起身的刘繇,慢慢又坐了回去,道:“你还有其他什么办法吗?”
田丰看着刘繇,双眼闪过一道厉色冷芒,道:“刘公,也不是没有。”
“什么办法,快说!”刘繇一听,神色一振的道。
田丰目光如剑,凑近一点,低声道:“那些人贪渎了那么多,肯定没有来得及藏匿,现在严加审讯,立即抄家,应当足够了!”
刘繇神色立变,道:“不可不可!他们背后不知道有什么人,我们贸然动手,说不定反而成了浑河决堤的替罪羔羊,那可是诛族大罪!”
田丰却冷哼一声,道:“刘公,到了这个关口,我们犹豫不得!一旦浑河决堤,即便事后刘公用那些抵罪,焉知他们不是早就找好了借口,等着刘公以及下官等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