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被吵醒,披着一件外袍的王世忠,看着书信,脸色也越来越凝重。
他放下书信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韩寒每日都会去拜见董妃,但前段时间董妃用生病拒绝他探望,加上小皇子并没有离开,所以他隔了5天才发现,消息传过来用了一天,若是董妃没有走错路线的话,应该已经快出了河南府,在信阳县附近,但现在并不确定董妃到底走的是哪一条回京的路线。”韩胄略一沉思后回答道,韩胄说完之后,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此事,付大人可曾知道。”
“这密信到了我二人手中,便立即来寻王大人了,并未告知付大人。”
王世忠淡淡一笑。
“你们有你们的方法,但我们也有我们的章程,只怕付大人比我们都要提前知道了。”
“什么,难道?”韩胄有些不信,这个信息走的是军队的驿站加急战报,付子婴即便布置下了手段,也不会比他们早知道。
“皇后派过去的太监宫女中,有付大人派人护送的,据我所知,在护送的队伍中就有付大人的暗线,韩寒只能每日拜见董妃,但付大人派过去的人,却是时时刻刻再董妃的左右,他消失一日,信息就会传递过来,即便在路程上没有这个战报快,也要比这战报早一些入京。”王世忠轻声说道。
“那付大人若是知道的话,他有什么布置吗?”朱进忠眉头紧皱,实际上它并不愿意让付子婴知道此事。
不然他们的操作性就低了。
虽然在真定守卫战结束,韩琦在世的时候,几个人达成了妥协,可付子婴得态度却是模棱两可,共同处事得久了,众人也都发现,付子婴的性格是不会玩阴谋诡计……
“之前没有,昨日从殿下那里回来后,有所布置。”
“什么布置。”朱进忠赶忙问道。
“韩大人应该知道一些吧。”王世忠说着看向了韩胄。
“你知道。”朱进忠看向韩胄,已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些文官整日弯弯绕绕的,说话也说不明白。
“昨日,有付大人的命令,让河南府通往东京一路沿途的所有县令全部出动,排查可疑人等,据我所知,也在今日,两名御史也离开了东京,难道,付大人想在河南门口拦住董妃吗?”
若是没有董妃归来之事,这本是稀松平常的一次检查,可现在这个当口,付子婴操纵的这两件事情,那目的就非常明确了。
刚刚韩胄却并细想,经过王世忠的一开导,豁然开朗。
“虽然付大人为人正直,但为了大宋,即便他看不起这种偷鸡摸狗的手段,他也会用的,可怕啊。”王世忠深吸一口气满脸正色的说道。
“那我等要做什么,在东京城门口加派人手,悉数排查。”朱进忠正色道。
“不行,河南府本就是重镇,有盘查之先例,可东京却没有之先例,一有风吹草动,便会人心惶惶,弄不好还会传到陛下,太子殿下那,到时候事情就难办了。”
“那我等就什么都不做。”
“东京不能有动作,但皇宫方面,我们能够想些办法啊……”
…………
百官在金水桥列班进入了大殿中。
对着端坐在龙椅旁的铁喜行礼。
铁喜摆手轻呼:“众卿家平身。”
待到众臣站立后,由付子婴率先奏对。
一旁的朱进忠暗中观察付子婴的表情,没有一丝异样。
这付子婴是真的知道了吗?
“殿下,安宁御史上奏,辽军派出小股骑兵洗劫了安宁治下的一村落,杀人无数。”付子婴朗声道。
耶律楚齐大举进兵之时,他们的主力就是猛攻安宁。
朱进忠听完付子婴的话后,更是疑惑安宁的军报自己也看了,安宁守军完全有能力自行应对,为何付子婴在朝堂之上,将此事抛了出来?
“那付大人以为该如何处置。”铁喜询问道。
“微臣以为,应责令训斥御史李京泽,并督促其整顿军备,对入境的辽军骑兵实行雷霆打击,若是再惹出如此大的祸端,追究李京泽失职之罪,押赴进京问罪。”付子婴朗声说道。
李京泽是从京城走出去的御史。
付子婴此言一开,有几名与李京泽关系较好的御史便跳了出来,替他说话。
“付大人,你到底是为大宋计,还是为报私仇。”
“付大人,去年李京泽曾弹劾与你,没想过了九年,你还惦记着此事啊,用此重典,难免会让人想入非非。”
付子婴看着这些御史道:“本官论的是国法,岂会惦记一些不知道过了多少年的琐事,他身为地方御史,有保境安民之责,在李大人的治下,有此惨剧发生,难道不是他的失职吗,倒是众位御史大人,为何没有一人弹劾李大人呢,莫不是都与他有私交不成。”
“付子婴,你这些年越来越猖狂了,莫不是看着殿下年轻,你又当了老师,便可胡作非为吗?我等读的都是圣贤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