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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玛往铁心源身边靠靠,娇笑着道:“这样的部下其实才符合大王的要求,您说是吗?”
铁心源往嘴里丢了一颗葡萄笑道:“你是说你家大王我只配支使一群蠢蛋?”
泽玛连忙道:“妾身说这样的人好管理。”
铁心源懒懒的道:‘我其实想挑战一下高难度的,手下如果全是这样的家伙,总有一天我也会变成这样的,这就叫做久居鲍鱼之肆久而不觉其臭。”
泽玛学着赵婉的样子捂着嘴笑道:“妾身……”
铁心源见泽玛喝了酒之后有点媚眼如丝的样子连忙道:“你该说微臣,或者下官都好,就是不要自称妾身,另外,你的嘴巴大,笑起来很漂亮,不要遮掩。”
泽玛的脸色立刻就变得有些委屈,低声道:“微臣是一个残花败柳……”
铁心源怒道:“你不是残花败柳的时候我也纠正过你七八遍,另外,别人一旦残花败柳了一般都会躲起来不见人,你倒好,自从伤好了之后,哪里消停过一天。
这四个字放在被人那里是羞辱,你倒是把这四个字用的淋漓尽致,遇到过不去的坎,就拿这四个字作伐通关,你以为国相就没有向我埋怨过你骄横跋扈的事情吗?
老天爷,你给你爹娘在山下修宅子我没意见,只要你家有钱,我管不着,可是啊,你家兄弟是个样子的人你会不知道?你打算把他父子三人送进军营弄死,然后好接受你大雪山一脉的财产?”
泽玛依旧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样。
铁心源咬咬牙道:“好吧,好吧,你兄弟和他两个傻儿子可以进军营,可是只能进城卫军,休想进入老子的野战军营。”
泽玛立刻破涕为笑张嘴道:“校尉!两个!”
铁心源看着泽玛叹口气道:“其实我更愿意给你土地和财产来安慰你。”
泽玛摇摇头道:“没本事,就算您赏赐了再多的土地和财宝都没有用,没能力守住财富的时候,财富反而会害了她们。
妾身蒙大王怜惜,这时候要是再不趁机给他们弄些历练的机会恐怕以后就没希望了。”
铁心源闻言皱眉道:“你怎么从来都不考虑一下你自己?你是吐蕃女儿,不是我们宋人闺女,追求自由快活才是你的本性,而不是把自己的性命拴在家里人身上。”
泽玛忽然愣住了,直愣愣的瞅着铁心源看了好半天,把铁心源看的心里发毛,正要问她的时候就听泽玛道。
“大王已经稳操胜券了?”
“什么稳操胜券?”
“微臣是说,我哈密国与契丹人的这场战争中,您已经稳操胜券了?”
铁心源奇怪的道:“为什么会这样问?”
“如果不是您稳操胜券了,您哪里有心思来琢磨微臣的这点小心思?”
“你说这事啊,萧孝穆已经退出沙漠过冬去了,北方的野人也已经在有秩序的后退,看样子战事要结束了。”
“您不乘胜追击?”
“追击?”铁心源苦笑一声,端起自己一点都不喜欢的竹叶青一口喝干,引得台子底下再次传来一阵鬼哭狼嚎一般的“饮甚”之音。
“我以前以为野蛮人会被活活的冻死在这个冬天,结果,人家只穿一件破皮袄,光着脚就能在雪地里狂奔三十里地,孟元直被两个野蛮人围住,鏖战了整整半个时辰,才剁下来了一个野蛮人的手臂,自己却被另一个野蛮人一箭射中肩背,如果不是铠甲好,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成问题。
知道孟元直是怎么受伤的吗?”
“您说鏖战……”
“鏖战个屁,如果那两个野蛮人一个个上,孟元直能一次杀他们一百个,可是,这两个野蛮人一个用锤子,一个用弓箭,用锤子的野蛮人宁愿被老孟剁掉一条膀子,也要给另一个射箭的野蛮人制造机会,老孟就是这样差点被人弄死。
老孟说,玩命的人见多了,就是没见过一万多人一起玩命的。
火药弹的威力你是知道的,你见过宁愿把火药弹死死抱在怀里炸死一个,也要让同伴继续冲锋的人吗?
这样的人天山北面有一万多个,哦,现在剩六千多了。
仗打到现在,该停停了。
再不喘口气,我觉得先崩溃的可能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