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今日便是一下子赐封超过百年之数。
堪为前所未闻。
武安君那般赫赫战功,临终之前,也只是武安君!并没有得到侯爵的荣耀,恨不生于大王岁月。
秦王政目视殿中,面上亦是微微一笑,身为有功之臣,自己从不会吝啬,该给予的,均不会少。
“若无异议,则为大朝会第二件事,一论秦国于诸夏的治辖方略。”
给事中再次朗声道。
“大王!”
“臣有异议!”
忽而,在逐步稍缓的热闹厅殿氛围中,一人自殿中尾端走出,眉宇盎然,峨冠博带,品级虽不高,一看就知道是学宫博士之人。
今日与列者,也有两大学宫的高层!
此人周清似乎认识,是中央学宫的鲍白令之,游学百家,于百家之道,颇有些精通。
所以,中央学宫名气不小。
他有异议?
看来昨日王兄给自己所看的那份文书,他们还是不满意啊,现在得不到具体的回复,要强出头?
与此同时,宫殿之中,也是一道道目光看将过去,落在那人身上,有认识者,也有不认识者。
好端端的,有什么异议?
“臣,中央学宫博士鲍白令之有言。”
“大王,今大秦扫灭诸国,一统诸夏,秦国便是诸夏共主之国,秦王便是诸夏共主,便是位同大周天子的诸夏之主!”
“三代以来,历来天子开国赐封,均有三大赐封,以为承继。”
“其一,对上古三皇、五帝后裔给予赐封赏赐!”
“其二,对先前敌国之封地!”
“其三,便是对于功臣的诸侯封赏,大周开国近百诸侯,便是为证。”
“此等三封,向来为天子开国三封,臣敢问大王,莫不遗忘这等封赏?还是抛弃这三封?”
鲍白令之。
年岁四十上下,灰黑色的半尺长须摇晃,从位置上起身,入厅殿中央,深深一礼,说道自己所言。
天子三封,乃是惯例。
而今,观大王诸多封赏,却是一点也无。
并不合古礼。
“大王,臣以为,当天子三封!”
其后,又是一位博士之人自殿中后方起身,口中言语朗朗,行至鲍白令之身侧,颔首道。
此人,周清也是认识,是学宫的博士正先,名气也是不小。
“大王,一统诸夏,天下归一,此为上古三代以来圣王伟业,大王当效仿历代天子,天下大庆!”
“如此,可安臣民之心,也能够安稳诸国残留之心,稳固大秦盛事。”
又一人起身,行至殿中。
也是学宫的博士。
当其后,又是有数位学宫博士起身,说道相似之言,希冀大王落下天子三封,彰显天子仁德。
这不仅仅是为了秦国着想,亦是为了诸夏。
这是三代以来的传统。
大周灭商,赐封武庚于东方,位列诸侯。
便是明证!
其后武庚虽有三监之乱,可大义失却,直接被大周平定,并不影响大周对于诸夏的统御。
立于上首的王城给事中,年岁尚轻,面对这等情况,有些难以处理,只能够对着王案一礼。
“诸位,何有此言?”
“天子三封?此事事关接下来寡人要宣示的诸夏治辖方略,容寡人思忖决断,至于你等所觉不妥之事,可以建言国府、廷尉府,以待后决。”
秦王政从王案后起身,立于高台,看向殿中的那些博士,并无呵斥,只是肃重一言。
“这,喏!”
“喏!”
“”
既然大王所言如此,一位位博士相视一眼,大王既然有此言,事情或许还有转机,且待它日而观。
未几,各自归位。
“自杨端和将军、王贲将军、白芊红将军领兵定下齐鲁之事,已经过去月余,山东诸国不存,大秦一统诸夏。”
“秦国已然成为诸夏瞩目。”
“然而,如何治辖崭新的诸夏,寡人一直觉得都是很难很难,这个问题寡人在大秦灭楚之后,便是在思量。”
“为何为难?”
“三皇五帝岁月,大夏、大商、大周三代岁月,从未经历过数百年的争斗冲突,亦是未有数千年的变局。”
“礼乐崩坏,瓦釜雷鸣,高岸为谷,深谷为陵,莫不如此,这般是你等所希望看到的?”
“不!”
“非寡人所见!”
“就其缘由,便是在于大周天子之位,看似尊崇,实则封建诸侯自治甚多,如此,天子何以为天子?”
“三代岁月,看似悠扬,实则,天子位尊为虚,诸夏数千年未有大改,那便是寡人以为不妥之处。”
“是而,接下来大秦是要走三代的老路,还是走出大秦变法以来的新路,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