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张叔你多吃一些,补补身子。”
“老头子我硬朗着呢,我刚给你熬了参汤,喝一些吧……”
岳山苦笑一声:“我这身子,牛都拉不动,用不上这东西。”
老者叹了口气,道:“当真连牛都拉不动吗……”
听到这句话,岳山愣了一秒,旋即点头:“好,我喝,不过张叔,你也要喝。”
老者点点头,而后转身便去厨房给岳山端人参汤去了。
看着老者的背影,岳山叹了口气。
他的位置太过特殊,这些年,无论是同乡还是同窗送的礼,他从未收过,只靠着俸禄过活。
指挥使说出去威风,可能下面的一个手下都比岳山活得潇洒,但岳山也只是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这就叫妥协。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若真的严格要求别人跟自己一样,那自己在亲兵也不好办事,对于这些,岳山也懂。
在这片刻功夫,岳山将书信从怀中掏了出来,而后放在了烛火上,将其点燃。
看着书信变成了灰烬,岳山才松了一口气。
荆王赵元俨对于取祸之道,真是研究颇多啊。
看来自己还是要找尉迟江晚帮帮忙,不然自己一个人吼不住……
荆王,赵元俨,可以说是现在大宋过的最别去的宗室了。
因为上次强买强卖的事情,被铁喜狠狠羞辱了一番,还限制了人身自由。
荆王赵元俨觉得自己只要诚心认错,好好改过,就会取消禁锢,可这都过了两年,铁喜还是没有丝毫想法。
这让荆王无法忍受。
他的脾气越来越大,也越发偏执。
大宋的天下是赵家的,凭什么让姓铁的来坐,自己堂堂太宗之子,太祖皇帝亲孙,血脉高贵,又凭什么让外家人决定自己的生死。
所有的奏章都如石沉大海,铁喜从没有给自己回过一封,这摆明就是故意整他,这也让赵元俨更加的愤怒。
人一旦愤怒到了极点,便会起其他心思。
如果,如果铁喜死了,自己的禁锢是不是就会被取消了,甚至,有可能坐到那个位置上。
他手下正好有一个奇人,说不定有用。
他命亲信按照奇人所说,秘密制作出了九个木人。
赵元俨心中清楚,这件事情太过重大,所以过程他全部都在旁边监控。
所以他就用自己的鲜血来下蛊,本家宗亲,一定也会有效果。
九个木人标志着人的三魂六魄。
每个木人的后面,赵元俨都写上了铁喜的名字,而后扎满了银针,每三天埋葬一个,需要二十七天,巫蛊之术就会被下好。
到时候,自己就重获自由了。
这件事情,就连他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知道。
每日都是晚上的时候,偷偷摸摸爬起来操作。
可数日的反常,还是让王府中的线人察觉到了不对劲,便在夜晚的时候,暗中观察。
看到他在后院的墙根处挖挖埋埋的,线人心中便能推测出荆王在做什么事,线人怕打草惊蛇,先是汇报,再做下一步的安排。
最先是潘军收到了密信,因为涉及到了宗亲,岳山便让潘军亲自走一趟。
而潘军到了后,便让那线人查看一番荆王到底在埋些什么。
这日深夜,当众人沉睡之后,赵元俨又偷偷起身,取出了床下的一个木箱,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扎满银针的木人。
他用白布将木人包裹严实后,便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间。
这次他换了一个地方,偷偷埋下新的木人后,便回到了房间中。
而他的所作所为,都被线人在暗处看的清清楚楚。
线人等到凌晨的时候,才过去将土刨开,而后发现了那个被白布包裹,扎满银针的木人。
这让线人大惊失色,当下便悄悄取走了这个木人,将土重新掩埋。
而第二日,当潘军看到木人后,也是眉头紧皱,证据确凿了,便立即派人快速回京。
而他也没有闲着,到了马宝义所住的驿站。
看到潘军出现,马宝义心头一跳。
东宫的人又来了,不是大事才见鬼了。
“潘大人,找本官何事?“
当潘军将木人拿出来后,马宝义大惊:“这,这是谁弄得。”
“在这,你说还有谁如此恨殿下啊。”潘军淡淡问道。
“荆王真是好大的胆子啊,竟然用巫蛊之术对付殿下,这是嫌自己活太长了。”
“本官这就调兵,清查荆王府。”马宝义说着便站起身来。
“如此甚好,不过我们要谨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