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外面怎么热闹,天尊大喊大叫地微弱反抗,卢夜城手忙脚乱地忙着收拾残局,亦或者梦悲不知所措地看着兄长尸身。
对于黎噎来说,这是一段非主动很彻底的休息时间。
迷迷糊糊之间,他听见蜗灵在和小宝说话。
“小宝,帮~帮姐姐的忙。把那边的炭拿过来。”
“噢噢噢。”
卢夜城的下属阿乙赶紧过来制止:“蜗灵大夫,屋内不能烧炭。”
烧炭?蜗灵烧炭做什么,小宝离炭火远一点点。
黎噎边这样想着,眼皮沉沉地盖住了他的视线。
室内传来一阵温暖的香气,明明在灼热夏日,这股热气却让黎噎感觉很舒服。接着他听到了黎大娘压抑的哭声和蜗灵劝慰的声音。
接着就是小宝和黎大娘说话的声音,以及黎大娘抱着睡得沉沉的小宝与蜗灵告别。
我的猫呢?梨花也被带回去了吗?醒来怎么见不到它了……
慢慢地,慢慢地,周遭的声音都变得模糊,不清晰,渐渐地消失。
他脑海传来醉山月戏谑的声音:“哟,真的死不了。”
“跟你说比拔牙还疼吧。”
拔牙……我是浑身长了牙齿吗?黎噎很想说粗口。
“哎呀,别这样,作为老乡福利,我是来传授你一套修习功法的。”醉山月话音一落,黎噎脑子里出现了一些文字和图案。
这些文字极其奇怪,可黎噎却能辨明里面的意思。
“有点深奥啊……我要是学不会的话……”
黎噎说完这句话,脑子里安安静静地,没有其他声音。
?醉山月走了吗?
…………
算了算了,练就练吧,坑已经跳了下来,也不差这几步。黎噎这想法一落地,醉山月的声音便又响起了。
“哎,这就对嘛,明明你自己都能想明白,问我做甚。”
“哈哈哈,我还没走,没想到吧!”
黎噎忍不住问:“这位老乡,你到底是啥呀,怎么能随随便便钻进我脑子里,没经过我的同意啊?”
“哼哼,我儿子不是说了吗,我死了啊。”醉山月贱贱地说。
“死了那就是鬼了,难道你的鬼魂附在我身上?”黎噎问。
“啧啧啧,浅薄,太浅薄了。你再想深一层,鬼死了,会变成什么?”醉山月呵呵笑说。
?????
鬼死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哎呀,多读些书嘛~~哎哎哎。”醉山月的声音似乎抖动了一下。
“不好,我那傻逼儿子来了,我先溜了。”
喂,别走啊,别挖坑不填啊!
“对了对了,有空的时候,帮我去道观里上上香,如果你家里有养猫就更好了,把猫带上。”醉山月的声音越来越小。
“终归是亏欠啊……”他的声音荡荡悠悠地,终于飘走了。
紧接着黎噎的鼻子传来一股清苦的味道,那味道他经常在泽先生身上闻到。
好奇特的味道,这是鬼的味道吗,还是说鬼也焚香。
黎噎闭着眼睛,感受到谷荒泽冰凉的手指触碰了一下的他嘴唇。接着一颗颗冰凉的水滴,钻进了他的嘴巴里,顺着喉咙慢悠悠地滑了下去,滋润着黎噎近乎干涸的身体。
“渴……渴,再来一些。”黎噎睁开眼睛,就见泽先生拿着一只小勺,正在给他喂水。
谷荒泽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醒了?慢点喝。”
黎噎滴舔舔干裂的嘴唇,扯了扯嘴角,关心的话刚到喉头,蜗灵就在抢先说。
“小宝的夫子啊,黎老板既然醒了,就让他就把药喝了呗。”
蜗灵端来一碗黑黢黢的药,递给谷荒泽,然后把他手中的清水抢走了。
“啊!我不要喝药!”黎噎立马干嚎,牵动了伤口,干嚎顺便变成了痛喊。
谷荒泽眉头微蹙,舀了一口药尝了尝,温声说:“大娘熬了很久的,里面放了甘草,不苦。”
中药哪有不苦的……黎噎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在那勺子快伸到嘴边的瞬间,开口问:“你没事吧?你爹是不是打你了。”
谷荒泽喂药的动作立即一顿,淡淡地道:“没什么,死不了。”
“你爹……”黎噎话还没说完,谷荒泽一勺子药灌进他嘴里。
“咳咳咳咳咳。”
谷荒泽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用手帕帮黎噎擦着嘴:“你伤还没好,别提那扫兴的东西。小心我给你施酷刑。”
“你现在可一动也不能动。”
“喝药就已经是酷刑了。”黎噎嘟嘟囔囔地,盯着那碗药,转念就下定了决心。
“别用勺子了,用碗吧,我一口闷。”黎噎闷闷地说。
“行吗?”谷荒泽问。
“行行行,扶我坐起来一点。”黎噎说。
“捏住我的鼻子。”谷荒泽依照他说的,轻轻捏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