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仍在天穹闪耀,羲和正努力突破黑夜的禁锢,叶子上的露珠轻轻滴落。
“哐哐哐!”祝煌顶着两个黑眼圈来敲后门。
“老板!快辰时了,要赚钱了!”
黎噎披头散发地来开门,打了个哈欠:“早……好早……”
祝煌看他这么衣衫不整的模样当场暴走:“外衣呢!你没穿外衣!穿成这样你想干什么!”
“别吵,小宝还在睡觉呢。 ”黎噎凶巴巴地警告他。
“我穿这样你也不是没见过,大惊小怪!”黎噎抱起猫窝里的狸花猫,回房去换衣服。
以前是没觉得什么,甚至有些赏心悦目……只是祝煌昨晚被祝莲声科普了小黎老板的辉煌履历,以及他那位风华绝代,一剑断九州的相好。
“咱以前的格局可真大啊……”用美男计勾引黎噎的想法,在如今的祝煌看来,实在是太过荒谬。
“要不我还是劝劝那黑影,别打黎老板主意了。”免得打着打着,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假·黑影,真·猫咪,正不自在地被黎铲屎官抱在身上,爪爪还搭着黎噎那光溜溜的胸膛。狸花猫尽量缩着指甲,不抓伤他。
这确实伤风败俗。狸花猫默默地想。
谁知黎噎回到房里,先不梳头换衣,而是拎起狸花猫摇晃了一下,“小梨花,你最近是不是胖了。”
喵,昨晚吃得多了些吧。狸花猫看向别处,轻轻地咪了一声。
“猫咪太胖不好噢,最近要减减伙食。”黎噎把狸花猫放床上,才开始换衣服。
“哼,‘泽先生’会吃回来。”狸花猫舔舔爪,伸了个懒腰。
“还是穿这件吧。”他拿起惯常穿的一件灰色布衫,却被狸花猫跳过来按住。
狸花猫不满地喵了一声。
“这件不好?”黎噎立刻放在一边,拿起一件靛蓝色的,“这件呢?”
狸花猫自顾自地跳到了一件藕粉色,喵喵两声。
“啊……粉色娇嫩,我如今几岁啊。”这件是去年黎大娘帮他做的,上面还绣了些花鸟,上身是极好看,可黎噎自己倒有些别扭。
喵喵喵。狸花猫又叫了几声,尾巴愉快地摇了摇。
“行吧,行吧,为了你我女装都穿过了,粉衣算什么。”
黎噎推开门,喊着祝煌去开门:“昨日没营收,今日可要好好赚钱。”
祝煌看他穿得鲜艳,显得这长相更加明艳,颤抖着手指告诫他:“你别忘了你是有夫之夫。”
黎噎一脚踹到他屁股上:“你爹到底咋教儿子的!儿子不好好教,媳妇还为他在外面漂泊。还整天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
祝煌捂着屁股为老爹辩解:“他也是有苦衷,现正在捎信找娘呢。”
“我管你家的事情?你也别管我,快去开店,把桌子擦得亮亮的,敢有一条头发我扒你皮。”
…………
狸花猫吃完了猫食,悠闲地跳到房顶。看着黎噎正在店里忙活,脸色有些红润,汗水从额头滴下,流到了脖颈之间。
摇晃了一下猫脑袋,猫爪优雅一伸,飞速纵跳,就来到了巡镇所。
卢夜城早已在屋里等候多时,茶都喝了三两盏。他的卧房地上,用朱砂画了一个阵法,似乎是什么仪式。
狸花猫化为成年男子的模样,白衣飘飘,甚是潇洒,他掏出一枚琉璃瓶,里面有一只蓝光水母正在游动。
卢夜城接过琉璃瓶,放在布置好的阵法之上。
双手起势,左手虚空一划,水荣华的魂魄已经被提了出来。
一根透明的丝线从黑衣女子的眉心连接到卢夜城的左手。
水三十三娘跪坐于空中,哭得梨花带雨:“呜呜呜呜呜,妾身知道错了,求两位大人给条生路。”
卢夜城问:“从何而来,为何伤无辜之人。”
“小女子水三十三娘,自天河中出生,共有兄弟姊妹五十个,我排行三十三。”
“因勾陈星君与贪狼星君在天河私自比武,打穿了华盖星君的丹炉房。”
“妾身与几位兄弟姐妹并丹炉一起被砸下界来。”
“下凡之时,妾身被那丹炉里的火灵灼烧,受到重创……”
她泪水盈盈,柳眉微蹙,楚楚可怜:“妾身也是逼不得已嘛……”
卢夜城板着脸问:“你说还有兄弟姐妹一起下界,一共几个?”
“也没几个,就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到底几个?”卢夜城语气凌厉。
“二十多个……”
卢夜城用手捂着脸,惨不忍睹:“这么多。”
水荣华这种魔物,不算厉害,可它造梦与控制的天赋着实难缠,连祝莲声这类后起之秀也会着了他们的道。
若这二十几个遍布小四灵镇周边,势必影响小镇的经济与税收啊……
卢夜城又问:“那你的兄弟姐妹,如今在何处?”
“有一伙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