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想见她?‘
如约使劲点了点头。
“你能保证管得住她,不让她对外乱说话吗?
她说能,“闻嬷嬷无儿无女,丈夫也早死了。况且从小带大我,最是心疼我,为了保我万全,她一定不会乱说话的。他这才松口,“我可以让她见你,但你该怎么报答我?
如约怔怔站在他面前,不自觉拿手抓住了交领,“只要你不逼我,其余都好商量。
他说好,“我不逼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我不在京里这段时间,你尽量不要进宫,更不能单独见皇上。不要以为你那点小聪明能糊弄住他,只要他想办你,你就算浑身长钉子,也不够他敲打的。这程子我会让屠暮行看着你,但凡他禀报你有半丝不轨,你就别想活了。我余某人树敌太多,满朝文武都我视作洪水猛兽,趁我不在京里的时候把我夫人杀了,没人会起疑。等我回来还能大做文章,借这件事除掉几个政敌,这么算来我也不亏。如约已经对他的谋划无话可说了,咬牙切齿看了他半晌。面上虽极尽愤怒,但心里深深明白,接下来他就算手眼通天,也未必控制得住一切。不过暂且敷衍他,先把闻嬷嬷接到身边再说。于是气馁地点头,“只要你让我见闻嬷嬷,你说什么我都答应。然后他不言语了,目光逐渐变得炽热,抬手在自己脸颊上点了点,“我也不要旁的,请夫人在这儿落个款,不过分吧?如约定眼看着他,知道他所谓的落款是什么。心里终归纠结,怕亲上一口,连嘴都不能要了。但再细想,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点退让又算得了什么!于是走到他的睡榻前,弯腰预备实行。谁知他眼疾手快勾住了她的脖子,还没等她回神,飞快在她唇上狠亲了一下如约憋得面红耳赤,“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他加大手臂的力量,顺势一压,把她压得趴伏在自己胸膛上。然后一手缓缓下移,在她瘦弱的脊背上安抚式地轻拍着,喃喃道:“我是个男人,又不是太监。美人当前,难免心痒难耐,没有一气儿法办你,已经算给足你脸面了。可你也得体谅我,别恃宠生娇,老是欺负我。偶尔让我亲一亲抱一抱,又不会老是欺负我。
掉块肉,这么己违干什么!
如约便不挣了,就算满足他这个愿望吧,先稳住他,让他顺利去了陕西再说。
他见她难得温顺,实在受宠若惊,勾起头问:“你怎么这么老实?忽然想明白了?
她语气淡淡地,淡得像一缕烟,“虽然你很讨厌,但婆母待我很好。自我爹娘过世后,就再也没人这么尽心对我了.....不瞧着你,我也得瞧着婆母,不能辜负她对我的好。金崖岸一时万分感慨,那位对他不怎么客气的老母亲,竟在婚姻上给他带来了好大的助益。他听得出来,她话里有真诚,对他母亲确实是心存感激的。女孩子善良,她又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死士,只要有人真心善待她,用不了多久,她一定会想明白的所以第二天,他照着和她的约定,把闻嬷嬷带回了家
如约早就在门廊上候着,见余崖岸身后跟着一个穿麻布衣的妇人,头发拿巾帕兜着,露出登角星星点点的白,看走路的模样,就是老熟人。也许是多年东躲西藏,又被关押的缘故,人已经如惊弓之鸟一样了。进了垂花门,畏惧地四下观察,终于发现对面廊庑上站着的人,一瞬眼睛里迸出奇异的光来,脚下紧走两步,仓惶地嗫嚅:“姑....姑娘.....可是后头的话,被余崖岸一个眼神堵在了喉哦里
余崖岸示意她噤声,亲自把人送进上房,待支开了内外侍立的婢女仆妇,才对闻嬷嬷道:“我先前告诫过你什么,你应当没忘记。要是你管不住自己的嘴,我有一百种法子让你生不如死,给我好好记着。”闻嬷嬷忙呵腰,“大人放心,奴婢一时一刻也不敢忘。
余崖岸这才调开视线,看了如约一眼,“牵挂的越多,越该好好珍惜自己。这会儿你要见的人见着了,我不在京的目子里踏踏实实地,等我回来,给你带那里的果子。如约强忍着起伏的心绪颔首,等他转身走出院子,她才和闻嬷嬷抱头痛哭起来
闻嬷嬷呜咽不止,哆嗦着双手捋捋她的头发,又抚抚她的脸,颤声道:“五年了......长得这么大了.....奴婢没想到,还有再见姑娘的一天。姑娘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怎么.....怎么嫁到这府里来了?"如约掖了眼泪,拉闻嬷嬷坐下,把前因后果都和她说了一遍,最后低头叹息,“走到这一步,我自己也没想到,万般皆背是命吧!我只要时时记着大仇,不忘替爹娘兄弟讨公道,就没有白在世上活一遭。闻嬷嬷听她说要报仇,悲戚地望着她道:“姑娘不过是个弱女子,拿什么替全家讨公道?当年金鱼胡同一把大火,烧得什么都没剩下,咱们出逃又走散了,奴婢那时候目夜担心,唯恐姑娘出差池,我对不起老爷夫人在天之灵。如今见姑娘好好的,我心里也就安定了,奴婢什么都不求,只求姑娘平安,以前的事儿.....就不要再去想了。
闻嬷嬷是上了年纪的人,这么多年的颠沛流离,早磨灭了钢火。但她不一样,死的全是她的至亲,怎么是一句轻飘飘的“算了”,就能够释怀的。她苦笑着,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