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山月不死,则天地不存。”佑土神君满脸严肃。
黎噎抽搐着嘴角,干笑一声:“虽然他确实不正经,能力也一流,但是他没什么野心,说他想毁灭修仙界,实在是危言耸听吧神君。”
他退后几步与佑土神君保持距离,有些紧张:“神君,我只不过一个小人物,碰都没碰你一下,冤有头债有主,您找醉山月报仇去,不要挑唆我啊。”
黎噎边说还边用力掐自己,企图从梦中醒来。
佑土神君仿佛没看见黎噎的慌张,一步步地逼近:“世事皆不由心,无论他想或不想,当年醉山月的存在,对于五界的建立都是一大阻碍。”
黎噎边退边说:“不是吧,醉山月可跟我说了,当初破坏通仙桥,可是神君你们的手笔啊。”
“老朽说的是当年。”他的目光绕过黎噎,注视着远方。
“就在那个地方。”
黎噎抵不住好奇心,转身过去:“哪个?”
接着他感觉有人推了他一把,狠狠地推得他掉下深渊一般。
“小友,不如你亲自去看看吧,这也算是我这十恶不赦之人,最后的一点善心。”
佑土神君的声音飘飘荡荡,黎噎猛然惊醒,一个翻身居然摔进洞中。
靠,醉山月这个乌鸦嘴巴!
黎噎想要化成泥沙飞上去,可那洞仿佛有着奇怪的吸力,他抵御不住,四肢扑腾地摔了下去。
失去意识之前,他听见醉山月气急败坏的怒吼。
很明显黎噎的扑街也不在醉山月的意料之内。
在黎噎看不见的地方,醉山月面色铁青,配上那精致锋利的五官,格外凶狠。
一个光球从他的怀里掏出来,紧接着佑土神君的残影就出现在黑暗中。
醉山月冷冷一笑:“你与寸云交情深,也有脑子,我还想放你一马。”
“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佑土神君不卑不亢地看着他,眼神祥和平静:“我与那小朋友曾经见过,此举是想了却这段缘分。”
“哦?”醉山月不屑挑眉,“看来你早也预见今日死期。”
“操纵时间者,必为光阴所噬。”这是光球破碎之前,佑土神君说的最后一句话。
天地苍茫,吾愿四散飘零,从此山高海阔,无喜无悲。
………………
某年某月某日。
依旧是烈日当空。
昨夜风大浪急,海面上翻了好几艘大船。
因为今早渔队巡视的时候,就瞧见海滩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好些人,有生有死,有男有女。
渔队的头是一名身穿蓝衣,皮肤黝黑的光头成年男子,名唤甘稚,他手持鱼叉,眉头紧皱。
“多少人?”他询问道。
“报,还有三十三个能喘气的!”
甘稚一听脸色更差了:“这么多!”
他烦躁地挠着自己的光头:“把里面的修者清点出来,绑结实咯。这些都是大麻烦,嗨呀!”
手下又来回禀:“清点完了!有修为的共有十人,不过其中有个小娃娃,才不到五岁!”
“去去去,才五岁,能御剑飞行吗?把他跟那群凡人放一起。”甘稚听见修者人数少,脸色稍微缓和。
“你们把凡人拉回镇子里,小心些,可别弄死咯。”
“是,是!”年轻的女手下听令,将昏迷的凡人装到好几辆车上,由驴拉着走。
甘稚带着十几名手下,举着鱼叉,围着那剩余的九名修者。
噗呲!修者痛苦地睁大眼睛,听见渔叉刺进血肉里的声音。
噗呲,噗呲,噗呲。
惨叫声与鲜血一齐飞溅在这片海滩上,惊心动魄。
…………
黎噎先是觉得很颠簸,非常颠簸,一直在摇晃,而且身上湿哒哒的很不舒服,还有一股特殊于海水的咸腥味。
紧接着好像被人抬到了地上,可是他四肢酸软,全身十分地疲惫,动弹不得,又晕了过去。
又不知睡了多久,他闻到一股浓浓的中药香气,周围似乎有着细碎的说话声。
意识朦朦胧胧之间,突然旁边一个软软的小东西,挤进他的怀抱里。
“什么!”黎噎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在一座草棚底下,他坐在草席上,刚刚钻进他怀里是一个小孩子。
那小孩子很明显睡得沉沉的,在梦中咂嘴,似乎在吃得正香。
有名黑衣少女,头扎双丫髻,鬓边一朵黄花,眉眼弯弯地看着黎噎,“这位姐姐,你醒啦?”
姐姐……黎噎将感谢的话憋进喉咙里面,心虚地低着头道谢。
没办法,身上这件衣服实在是说不清楚啊…………
黑衣少女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过来,殷勤地劝黎噎喝下:“昨夜天台高海的海浪,高得把月亮都遮起来。你们能活着到圆光乡,也算是有运道呀嗨。”
圆光乡?南国圆光乡?黎噎睁大了眼睛,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