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个人证,再加上齐大婶家有肺结核病毒,唐植桐就没打算进去,站在门外扯开嗓子喊:“齐大婶!”
“桉子?你这是?”齐大婶出门看到唐植桐,看着他手里的米袋子愣住了。
“齐大婶,我妈把您今天换鸡的事说了一遍,我觉得不大妥当,过来跟您说一声。”院子里的人八卦,炒菜的侧耳听,吃饭的拿着窝头出来看热闹,唐植桐当着其他邻居的面,把自己知道的鸡血疗法又说了一遍。
得益于做投递员时喊信的锻炼,唐植桐刚才的声调不高,但确保吃瓜的邻居都能听到。
“谢谢伱,桉子。等当家的回来,我跟当家的商量一下。如果不打,那我们就把公鸡炖了,给老爷子补补。”齐大婶笑着婉拒了唐植桐将鸡换回的提议,她心里清楚在换鸡这件事上,自己多少是占了点便宜的。
齐大婶压根就不信唐植桐的说法,告诉她鸡血疗法的是在上海工作的小姑子,小姑子还能害亲爹不成?
齐大婶只当唐植桐回家后觉得小米换少了,不愿吃亏,想把公鸡换回去。
“唉,吃了没事,千万别打。那您先忙着,我回去了。”唐植桐从齐大婶神情中能看得出来,压根就没有打算吃的样子,但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唐植桐也没有理由继续纠缠,跟齐大婶告别后,又拎着米袋子回家了。
“没换回来?”回到家后,张桂芳看到唐植桐手里的米袋子,问道。
“人家不换,说跟丈夫商量一下,不打就炖着吃了。我也不好多说。”唐植桐照实说道。
“先洗洗手吃饭吧。”小王同学接过米袋子放在桌子上,让道。
“妈,您不是说家里粮食不够,要把鸡处理一些吗?咱吃两只吧。”唐植桐生怕过两天再有邻居有样学样,打着给长辈补身体的名义跑家里来跟张桂芳换鸡,然后去打鸡血。
自家吃点亏倒是其次,延误了病情,那可就真造孽了。
这并不是唐植桐多虑,而是这种事非常有可能发生!
只要齐大婶公公打鸡血后应激好转,那绝对会有人跟风!
鸡血疗法之所以能在沪县流行,甚至传向全国,跟这种立竿见影的应激效果脱离不了关系,甚至有些地方的医疗机构都会对鸡血疗法进行研究、推广。
就沪县的医疗条件来说,城里人都这样,就更别说农村了,所以唐植桐才会提示岳母拐弯抹角的提升一下农村医疗水平。
“行,吃!”张桂芳当即答应下来,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其实她今天说话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冲。
“嗷!吃鸡喽!吃鸡喽!”凤芝一看妈妈点头,立马蹦了起来。
“别喊了,小心把贼给招来喽。”唐植桐弹了妹妹一个脑瓜崩,让她安静下来。
“桉子,你明天上学的时候逮着两只小公鸡,给静文妈妈送过去,等八月十五吃。”既然决定了要吃掉,张桂芳也就不再纠结。
“十五当天一早送过去吧,那边是楼房,早送过去没地方养。”唐植桐想了一下说道。
两只鸡,数量看着是不少,但真没多少肉,这批鸡养了四个来月,去皮去内脏,也就是童子鸡的斤两。
“也行。咱也十五吃。早就看那几个小公鸡不顺眼了,干啥啥不行,打架第一名,这回都吃了。”张桂芳吐槽道。
“成,都吃了。”唐植桐只觉得这群公鸡吵闹,一大早天不亮就开始学着打鸣,关键是叫的还不好听。
上次孵鸡,一共塞了十个鸡蛋,除了一个哑蛋外,其他几个都出了壳。
据说有经验的人能从小鸡走路姿势及屁眼形状看出小鸡是公还是母,唐家附近没有这样的能人,所以只能都养着。
等养的稍微大一些后,性别是能分辨出来了,但小鸡仔不大,还吃不着,只能继续养着。
好在有唐植桐偶尔带些小鱼小虾、拉灯照点昆虫喂鸡,也没多花多少粮食。
现在就不行了,粮食金贵,而不喂粮的话,这些鸡也很难长得再大,更何况这些小公鸡打鸣不行,但打架、趴母鸡很在行。
本来张桂芳是也存了养鸡打鸣用的心思,这年头百姓家很多都是没有座钟、闹钟啥的,附近确实有邻居养公鸡打鸣用,然而这些打鸣鸡将会很快下岗。
新火车站的报时钟已经测试了有些日子了,从前阵子就有风传出来,说中秋节前新火车站就会投入使用,到时候大钟会自动报时。
街坊们是很高兴的,这可是白嫖的报时钟,以后就跟城西的群众待遇一样了,再也不用靠鸡喊起床了!
由于押运跟铁路系统的缘故,唐植桐得来的消息更确切些,新车站将于明天,也就是1959年9月15日正式投入运营,届时火车站上方的报时钟将正式整点报时。
街坊们口中的城西报时钟是指的电报大楼的塔钟。
在1958年BJ电报大楼落成初期,塔钟是全天整点报时的,但No.2考虑到附近居民的休息,要求对塔钟报时的时间进行调整,每天早晨7点至夜间22点